麼被佔便宜時害羞的人是他,佔對方便宜後害羞的人還是他。
趕到醫院差不多七點半,病房裡鬱家一家人都在,房內的電視機已經開啟,等著新年聯歡晚會的開播,鬱山鳴看到鬱禮和蔣長封過來,笑著也讓他們兩人找位置坐下一起看電視,一大家子聚在一齊,怪熱鬧的,把醫院當成在家過年一樣。
鬱禮讓蔣長封把碗筷找出來,“太爺爺,我們回去包了不少餃子帶過來,您嚐嚐,不過不許吃太多呀。”
他說話時察覺有人在看他,順著感覺看過去,鬱文嫣忙把視線移開,專注按著手機,她那副面色糾結見鬼一樣的表情引得鬱禮感到好笑,也是呢,一個被自己千方百計整過的人,搶了自己心儀的人,居然和崇拜好幾年的人是同一個人,所謂的‘愛恨交織’,這滋味恐怕叫鬱文嫣傻了吧。
鬱禮把餃子裝了好幾碗,分給鬱家的人時他們面色各異,鬱振江本不想接過,被鬱山鳴淡淡瞟了眼後,嘴巴動了幾下,終究什麼都沒說。
一夥人捧著碗餃子齊齊看晚會的場面挺溫馨的,其中感受只有自己能體會到,為了老人,沒人主動打破這份寧靜,晚會正在播放小品,時不時傳來一陣爆笑,老人家看得認真,上頭了也跟著笑幾聲。
煙火綻放的聲音隱約從外頭傳來,接近九點的時候,老人家想看看外頭的煙火,蔣長封就過去把窗簾全部拉開,遠方的空中接連綻放開一簇接一簇的煙花,色彩斑斕,消逝的瞬間其他的又接上來綻放。
相應在空中綻放開的煙火,就如同短暫的人生軌道,絢爛過後漸漸消失,消失過後並不影響下一簇煙火的燃放,鬱禮靠在窗邊望出了神,直到手掌被一陣乾燥的暖意包裹,他回頭看著站在他身後的男人,露出無聲的一笑,示意對方自己沒事。
鬱山鳴臨睡前給鬱禮幾人一一發了個紅包,在老人眼裡,無論他們成年和成家與否,他們永遠都是個孩子。
十點前鬱山鳴就睡下了,鬱明空也把其他人送回去休息,鬱禮和蔣長封暫時沒離開,兩人親密的在另一間裡靠在一塊,屋內燈全關了,只有外頭的光亮隱約落在窗上照進來,鬱禮笑呵呵地勾緊蔣長封的手臂,“叔,我真開心,爺過完了這個新年。”
明年的事,沒人知道,至少,把這個年過完給他爺一份團圓美滿他就很滿意了。
蔣長封今晚沒回去,兩人睡在不算寬敞的床上,身體相互貼緊,火熱的體溫隔著衣物清晰傳達給彼此。時間對於年輕人而言還算早,躺在床上的兩人沒有什麼睡意,乾脆在黑暗中說起悄悄話。
大多數都是蔣長封說些不正經的話惹得鬱禮在被窩裡揣他,又被對方用腿緊緊夾住沒法動彈,鬧到大半夜他們身體都是汗,也生出原始的衝動。鬱禮擔心再這樣下去蔣長封真把他辦了,只好乖順的給對方抱起來,臀後一直有個不規矩的東西亂動,他轉身面對男人,眼睛灼亮,“叔,別鬧啦。”
蔣長封啞笑著慢慢在他嘴上親,“叔沒鬧,你二叔鬧。”
鬱禮:“……”
等了十分鐘那地方仍沒有消下去的意思,鬱禮打算去沙發睡,剛起來就被扯回去,蔣長封從身後抱著鬱禮,溫暖的掌心覆在鬱禮手背疊在他腹部前,嘴唇貼在他耳邊保證,“不會亂來的,小禮別走,就這麼抱著。”
男人低低說這句話時,外頭的炮鳴接二連三響起,緊接著聚集轟鳴,聲音十分響烈。兩人齊齊往窗外頭望去,只見遠處的夜幕下大片大片的煙火相繼空中燃放,照亮了半邊天。擱在桌上的手機螢幕亮了一下,準時進來一條新年的簡訊祝福。
蔣長封側回頭貼在鬱禮耳朵上輕輕一吮,印下新年第一吻。
67、一覺綿長 ...
熱鬧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年後剩餘的假期轉眼消逝, 大部分人開始投入工作, 而蔣長封也不例外, 從新年開始就積壓下不少工作要處理,尤其是城西郊的景區要著手開發, 這些工作都需要他親自到場勘察情況。
蔣長封大清早就出發前往城西郊待開發景區,鬱禮在病房醒來後看到男人留在桌上的紙條, 對方為了不驚擾到他的睡眠起來一絲聲響都沒有,鬱禮看這會兒時間也還挺早,七點半, 不知道他叔得起多早就離開了。
雖然過完了年, 空氣仍透著刺骨的溼寒, 過年那段時間天氣放晴, 往後的幾日起便是溼雨連續不斷了。
他起身將窗簾拉開,窗外天色陰撲撲的, 雨水纏綿,隨著寒風在空中飄飄灑灑,窗上糊著雨, 水珠順著玻璃緩慢往下滑落, 遠望過去,整座城市都籠罩在這片灰暗的雨霧下,看著格外壓抑,教人無端生出幾分惆悵的情緒。
鬱禮裹緊身上的衣服出去看太爺爺的情況,護士前不久才給老人量過體溫和血壓, 鬱山鳴今天血壓有點高,護士便囑咐他吃過早餐後得按時吃藥,也給鬱禮交待了一下這件事。
太老爺子看到鬱禮緊張兮兮地神色感到好笑,往他手背安撫性地輕輕一拍,“爺的身體自己清楚,不用擔心。”
老人依稀記得蔣長封昨夜似乎沒離開,就問他:“蔣小子還在裡頭睡?”
鬱禮搖頭,拿起靠枕給老人小心仔細地墊上,“他今天一早就走了,趕去城西郊那塊地忙工作的事。”
鬱山鳴往牆上的時鐘看了眼,“去那麼早。”他出聲感慨,“蔣小子在事業方面做得厲害,不過你也別看像他這樣的大老闆人前風光,背後卻要比一般人付出的都多。”
老人又說:“錢啊,是賺不完的,你有時間也勸勸蔣小子不用太辛苦,等他忙完這段時間你就多回去陪陪他,爺沒事,我看他這一個多月在醫院和家裡頭跑來跑去的也不容易。”
鬱山鳴見鬱禮在恍神,就問他有沒有聽進去,鬱禮忙點頭說他明白,暫時拋開蔣長封的事不談,給老人按揉手腳。
從鬱山鳴住院時鬱禮一直就陪同住下沒回去過,老人看在眼裡,欣慰同時更多的是心疼。
他自己想明白的事鬱禮卻一直擔心會發生,年輕人成日把神經繃得緊緊地,鬱山鳴搖搖頭,就跟鬱禮說:“小禮啊,你不用太緊張,爺老啦,活到這把年紀沒什麼不滿足的。”
“這人吶,活一遭就是個生老病死的過程,爺這麼大歲數了沒啥大病我也算幸運,哪天我走了你也不要難過,爺一走,就跟從樹上落下的葉子一樣,落葉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