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徹底刪除掉鬱文嫣拍下的照片,他出去前重新叮囑了一遍鬱文嫣管好嘴巴,鬱明空關門離開後,鬱文嫣瘋了似的在房間裡砸東西。
房內的東西被她砸得差不多後,她對著空氣露出虛無的冷笑,拉開抽屜,拿起另一部備用的手機。
照片,得虧她多了個心眼,存了另一份。她看著照片中抱在一起擁吻的兩人,眼中厭惡不加掩飾。
——
蔣長封很早就離開h市,六點剛過,鬱禮睡意正濃時往枕邊摸了一把,空的。
他抱起被子坐直身,微睜開眼對著空蕩蕩的另一側沒醒過神,緩了幾分鐘,才意識到蔣長封早早就回城西郊,為了驚擾擾到他,這‘老男人’還真是一聲招呼也不跟他打。
蔣長封這樣的舉動很貼心,他卻感到有些失落。
從桌面摸到手機,才發現手機下墊有一張紙,男人的字跡偏狂草派,字如其人,狂野不羈,內容裡暖心地叮囑他好好照顧自己,還特別用紅線劃出一圈重點,說睡醒了給他打電話。
鬱禮把紙張疊好小心放進櫃子收起來,迫不及待地給對方撥通電話,很快,那頭的人接起,傳來男人低厚的輕笑。
“怎麼醒這麼早?”此刻六點剛過,車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兩人昨夜纏綿得久,原以為受累的人會睡得很沉呢。
“你不在,我就醒了……”鬱禮赤腳下地把窗簾拉開一半,他回床上絞緊被子望著外頭黑濛濛的天,思緒有一瞬間的茫然,“叔,你什麼時候忙完回來。”
才分開不久,他就想他叔想得不行了。
曾聽人說熱戀期分開一秒都煎熬,原來這些都不假。可一想到他跟他叔同時望著外頭黑濛濛的天,身邊下著雨,心底又為兩人活在同一片天空下感到滿足。
蔣長封往後靠去閉目養神,鬱禮對他日益漸深的依賴令他分外愉悅,嘴角噙著淺細的笑,“叔跟你保證下週前一定回去。”
鬱禮記下日子,躺在溫暖的被窩裡小聲與男人說了很久,直到睡意重新襲來,七點半後他陷入第二輪睡眠中,蔣長封聽著電話那頭清淺的呼吸起伏,也沒把電話掛掉,手機放在耳邊,跟著鬱禮的呼吸頻率一同睡去。
鬱禮是被一陣鈴聲鬧醒的,他這回籠覺睡得綿長,幾乎都要到了中午。電量過低的手機在旁邊不停震動,想著是他叔打來的電話,看也不看就接通,一聲叔剛出口,對方的話讓他立馬噤聲,半闔著眼從床上坐起來。
鬱明空讓他回去一趟,今天是週末的第一天,下午按照常例他會過去看太爺爺。
鬱明空下一句話讓他徹底清醒,“你和蔣長封交往的事家裡知道了,爺爺現在要見你。”
他猛地睜眼,“你洩露的?!”
鬱明空沒回話,他的沉默在鬱禮看來就等同於預設,“不是說好為了太爺爺的身體著想,你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嗎?!”
他匆忙起身換衣服,不等鬱明空再開口,瞬間把電話掛了,臉色一片慘白。
他們交往的事暴露了,他該怎麼辦?太爺爺的身體還好嗎?一會兒過去他要如何說明?所有的問題情況接踵而至,鬱禮出門坐上車後,手仍是抖的。
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能慌了手腳,現在只有他自己先過去面對,他叔那麼忙,兩人在一起後發生的事情幾乎都是對方出面解決的,他被他叔護得太好,這一次,他要比他叔先一步站在前面,即將到來的風浪,就讓他先扛。
一路疾馳趕到鬱家,阿姨在院外打理花園,見到他,憂心忡忡地囑咐他小心些。
鬱禮上了樓,才知道鬱振江這回發了很大的火氣。
家裡來了兩位醫生,一位給正給鬱振江檢查,一位則給太爺爺醫診,從知道他跟蔣長封交往的訊息起,鬱振江便氣得胸口發悶,太爺爺直接受過刺激昏過去。
他面色冷白地杵在門外,先前鼓起的勇氣,在得知兩位老人的情況後,沒了踏進房間的勇氣。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二更!
來吧,先搞掂太爺爺和鬱家。
☆、我是個人
醫生在給兩位老人檢查身體, 鬱禮候在門外,進一步不是, 退一步更不能。
鬱明空和鬱文嫣上樓時, 鬱禮轉頭失神地看向他,嘴唇一抖, 卻終究什麼話都沒說出口。
鬱文嫣發出一聲冷哼,幸災樂禍地說:“看你乾的好事。”
她話音才落, 就被鬱明空低吼, “住口。”
“哥——”
鬱文嫣不可置信地看著鬱明空,“你一次又一次因為這件事罵我, 鬱禮有膽子和蔣長封在一起就別怕我告發啊——”
啪的一聲劃過空氣,鬱文嫣偏過頭捂住臉,眼睛瞪得老大,淚水迅速湧了出來,她看著鬱明空, 有些神經質, “你居然打我……”
“你竟然為了外人打我!”
鬱明空橫著的手臂微微顫動, 他收回手, 眼睛一閉, “我是讓你冷靜, 爺爺和太爺爺因為這事都受到刺激, 你卻還在糾結蔣長封的事。”他語氣漸冷,強調說:“不管鬱禮和蔣長封的事情如何,都不該由你挑起。”
“假如爺爺跟太爺爺因此出了問題, 責任你來擔?我幾次交待你不能說,你就為你的一時之氣,捅出這麼大一個問題,鬱文嫣,是不是家裡太慣著你讓你做事這麼自私。”
鬱文嫣捂著臉無聲抽泣,死死盯著鬱振江的房門不說話。
鬱禮完全不明白眼前到底是怎麼一種情況,從鬱明空的話聽起來,似乎不是他告訴兩位老人關於他和蔣長封交往的事。
鬱文嫣?可她是怎麼知道他和他叔在一起,他跟鬱明空關係不深,卻認為他是個話不多的人。
鬱文嫣突然回頭瞪他一眼,“就你做的那噁心事別以為能瞞過人,你們兩個男的在街上接吻害不害躁。”
鬱明空額頭青筋一抽,陰沉著臉拉住鬱文嫣的手臂任她掙扎往房間的方向帶。
“你放開我——”
鬱明空把她往房裡一推,“我跟你說的話白說了,我是你哥,沒教好你我也有責任。”他用力把房門鎖起來,讓阿姨去找把鎖把門鎖死,“鬱文嫣,你在裡面好好反省,我會讓阿姨定時給你送飯,你什麼時候思想沒那麼自私陰暗,再出來好好說話。”
鬱禮:“……”
鬱明空轉身走到他身邊,直截了當地告訴他,“你昨天和蔣長封在街上我和文嫣看到了,剛才吃午飯,文嫣沒控制好情緒,把照片和事情都說了。”
話說得隱晦,鬱禮卻知道鬱明空指的是他和蔣長封在大街上親吻的事,最開始震撼與驚嚇的那股勁慢慢緩下,他捏緊手指,視線隔著牆與門似乎想要望進去,“那現在醫生怎麼說。”
鬱明空搖頭,見他嘴唇發白,便又補充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