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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眯眼,沈故淵側頭看她:“還使喚不動你了?”
“不是不是。”池魚嘴裡應著,卻還是沒抬頭,分外認真地繡著花,應付似的道:“這個地方特別難繡,我空不出手。”
怨不得世間有“重色輕友”這個詞呢,沈故淵很是不悅,起身自己倒了茶,冷聲道:“看上人家小侯爺了?”
“嗯?”池魚壓住針,終於抬頭瞪了他一眼:“您瞎說什麼?”
“沒看上,做個袍子至於這麼盡心盡力的麼?”沈故淵嗤笑:“隨便繡繡不就好了?”
“師父。”池魚皺了鼻子:“小侯爺對我有很大的恩情,我這個人,知恩圖報的。”
微微挑眉,沈故淵抱著胳膊看著她:“那為師對你的恩情少了?”
“師父對我,自然更是恩重如山!”池魚挺直了背看向他:“可您沒說要什麼啊,徒兒想報恩都不成。”
嫌棄地看她一眼,沈故淵拂袖回去床上躺著,閉著眼自個兒生悶氣。
他也不知道他氣什麼,可能是冬天來了,他的心情很不好。每到冬天,沈故淵都會窩在有暖爐的地方不出去,整個人昏昏欲睡,格外暴躁,這是慣例,與旁人沒什麼關係。鄭嬤嬤和蘇銘都知道他這個習慣,所以仁善王府裡的暖爐起得最早。
感覺屋子裡氣氛不太好,池魚縮了縮脖子,終於放下了手裡的披風,躡手躡腳地蹭到床邊去,小聲道:“您別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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