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被帶走後，梁家只剩下梁世與老梁兩人了。

梁世倒是看似冷靜，只是一直呆坐著一聲不吭。

老梁卻如同做夢一般，嚇得渾身瑟瑟發抖，空氣彷彿凝滯不走動，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忽然，梁世頭也不抬，輕輕地問道：“老梁，是不是覺得我變了？變得心狠手辣六親不認？”

“不不……”老梁聲音有點顫抖，“老爺是，是為大局著想。”

“老梁，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梁世感嘆道，“兒養成今天的性子，是我這個做爹的不稱職。對兒，我一直以來都心存愧疚啊。”

“老爺早年不也是為了家，乃至為了我們整個梁氏家族嗎？”

“最近我總是在想，人活於世，到底為了什麼？為了金錢？為了名聲？為了女人？似乎都不是，為了自己？似乎也不是，那活著到底為了什麼？”

“老爺如此聰明都想不明白，那老奴更不用想了。”老梁回道，“老奴只求一日三餐能吃飽便心滿意足，至於活著為了什麼，老奴從未想過。”

梁世沉默了一會兒後，忽然又問道：“老梁，你怕不怕？”

“老奴孤家寡人，無妻無兒，不過賤命一條，有什麼好怕的？”儘管老梁嘴上這樣回答，可他渾身依然顫抖不止。

不過樑世好像也沒在意，而是出神地望著窗外婆娑的樹影。

“老梁，我們出去走走吧。”梁世忽然又站起來說。

“老爺不是擔心外頭有人盯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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