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馮保慢條斯理帶著試探的口吻回道：“奴婢覺得駙馬所說，好像有一定道理，反正無論怎麼講，大興隆寺香火旺盛是事實，好像確實不需要子粒田來維持日常開銷用度。”

朱翊點了點頭，但其實他知道馮保有心避開了最敏感的那句話。

朱翊又將目光對準徐秉正與史善言問：“那你們兩位覺得如何呢？”

兩位正想著該如何措辭，只聽朱翊又補充道：“不要違心回答，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否則就是欺君了。”

本來他們兩個就嚇得心驚膽顫如坐針氈，被朱翊這樣刻意提醒，他們還哪敢說謊敷衍？

只是他們確實不知該怎麼評價，嚴永凡的話太“超前”了。

朱翊倒也能體會他們兩個此時此刻的心境，因而說道：

“這樣吧，朕問你們，你們覺得天下的財富上不在國家下不在百姓，而是都控制在豪強權勢大戶手裡嗎？”

徐秉正和史善言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對此他們都表示認同。

馮保剛才也是這樣表態的。

朱翊接著將馮保回答時有心迴避的問題拎出來：

“天下田地與財富如此分配不均，那你們覺得該如何調整呢？是否贊同駙馬剛才所說，要對天下間的田地與財富進行重新再分配呢？”

徐秉正：“……”

史善言：“……”

兩人立即啞火了，真個是如坐針氈如鯁在喉如芒刺背。

“說呀，難道沒有一點想法？”朱翊帶著幾分鼓勵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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