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黜高拱是那樣，趕走馮保也是那樣，清算張居正依然如此，包括之前清算劉瑾和嚴嵩，之後打倒魏忠賢那樣牛叉到炸裂的大臣，都只是皇帝一句話的事而已。

至此，無論外界有多少質疑或遺憾的聲音，張居正回籍調養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時間就定在五月一日。

就在馮保彙報的當天晚上，吳兌總督火速進京。

一方面，他要彙報泉州兵變的情況；另一方面，專門前來負荊請罪：都已經告訴他了要通知泉州方面預防，且特意指出許汝繼的問題，泉州兵變依然還是發生了。

他覺得需要負責任。

吳兌進京，首先去了兵部尚書梁夢龍的家。

他們兩個是老朋友，在政壇上又是上下級的關係，談話自然無拘無束。

只是兩人關注的重點不一樣：梁夢龍的心還在張居正身上，而吳兌一心想著泉州兵變，他還沒來得及知悉張居正回籍調養的訊息。

但兩個人有一點是共同的：都急切想見朱翊。

其實，梁夢龍一直想見，只是被朱翊義正言辭地拒絕過，加上朱翊的身份實在是特殊，所以梁夢龍一忍再忍。

在探望張居正之後，梁夢龍想見朱翊的心更加迫切，覺得心中的疑問好像，似乎只能從朱翊處方能得到答案。

畢竟，張居正的手術、身體狀況、心態變化……他越琢磨越感覺與朱翊密不可分。

吳兌想見朱翊的心就更不用說了。泉州兵變一事是朱翊囑咐他通知許汝繼預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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