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瑕疵都不再存在,一切不完美之處都不再明顯,只有柔美嫩白的臉頰,只有吹彈可破的肌膚。
奕連州往前走了,她只大步走了兩步,就來到床前。
涅非洛憐憫地看著她,也沒有阻止。
奕連州口中逸出不由自主沙啞的呼喚:“小司念……”
她伸手,發現自己手上有血跡和泥沙,又趕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才向司唸的手臂摸去。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涅非洛的存在,眼裡只有司唸的每一寸肌膚,灼熱的視線貼在司念身上一寸寸地移動著,此刻眼裡看到的任何畫面,都讓她幾近瘋狂。
但同時又有著剋制,她知道司念可愛又脆弱,她不能太大力氣弄疼她,也不能太過急切嚇到她……
可是有人提著她的衣領把她丟了出去。
眼看著正在發出邀請的司念離得越來越遠,奕連州眼裡竟然湧出幾滴眼淚。
涅非洛把奕連州扔出屋外,聲音遠遠的傳出來:“我要給司念治病了,將她體內的血加以完善,就在發.情時,她沒有任何戒備,是最合適的。你不是也不希望她短命嗎?這次治療之後她就可以擁有你們的壽命了,甚至更長一些。”
奕連州只聽得到嗡嗡的響聲在耳邊吵吵嚷嚷,她直接一拳砸開門,走了進去。
涅非洛嘆了口氣,揮動翅膀,用金色的精神力在奕連州身前瞬間拔起了一道牆。
奕連州發瘋般地攻擊這道牆。
涅非洛並不在意,將手放在司唸的額頭上感受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好燙,得先降溫。”
然後她手裡出現了一塊冰,拿冰塊抹過司唸的臉龐和四肢。
奕連州眼睛都紅透了,野獸一般地大吼起來,狂亂地踢出一腳,將金色牆壁踢出一道小小的裂縫。
然後她的腳腕“咔擦”一聲骨折了。
涅非洛對著她搖頭:“為何這麼著急?我都讓你在這裡看著了,我又不會對她怎麼樣,這是讓她痊癒的好事啊。唉,吾兒叛逆啊。”
作者有話要說: 翻車了……不要打我……
☆、醒來
這兩天是奕連州這輩子最黑暗、最不願意回憶的兩天。
在許多年後,司念親筆的回憶錄中,對這兩天的經歷也是含糊其辭。
無數史學家考證多年都無法得出結論,這個被世紀情侶避而不談的空白兩日,更成為文藝作品中經久不衰的題材。
兩天之中,奕連州就坐在那面金色屏障前,眼看著涅非洛對司念做著各種慘無人道的行為。
涅非洛將司念降溫後,用精神力融入司唸的四肢百骸,衝擊她的全身,讓她疼痛不已地從床上坐起身子,不斷哭喊著模糊的詞句。
司念陷入發.情期的大腦幾乎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已經搞不清楚眼前的情況,只知道自己身體像是被拆散架了一般在疼痛。
一片混沌中,她哭喊著:“奕連州!你在哪兒,怎麼還沒來?”
隨著她的話音,奕連州像受傷的野獸一般哭吼著:“我在!我在啊!”
然後她對著金色屏障開始新一輪攻擊。
而每當她好不容易打出一點裂縫,涅非洛又會一抬頭,咂咂嘴,輕而易舉地把屏障修補好,對她搖搖頭說:“這樣可不是我的乖女孩哦,奕將軍。你安靜地坐好,不許亂攻擊了,不然我手一抖,司念小姑娘可能就沒命了哦。”
思維浸泡在資訊素中十分混沌,但涅非洛重複了三次之後,奕連州終於是聽懂了,於是陰著臉坐在屏障前。
奕連州駐紮進那間大屋子的同一時刻,大腦袋部落的族人就開始準備遷徙。只有大巫堅決不挪窩,還非要搬進離所謂的神和神使的房子最近的那一間,聲稱要聆聽神的教誨。
一些信奉大巫的人留下來照顧她,但更多的人跟著大腦袋等部落青壯一同出走了,這一次分裂被認為,是開啟這個星球綿延幾千年的王權與宗教之爭的導火.索。
部落之外,一大群哨兵依舊野獸一般虎視眈眈。雖然黑暗哨兵奕連州的威壓讓他們不敢妄動,但他們神智仍不清醒,等在原地打算尋機會突破,進去尋找那甜蜜的嚮導之源。
直到過了一段時間,帶了不少防禦針劑的尹亮和薩米爾黑著臉開著飛船下來,把人一個個的用麻.醉.槍射倒在地,再一個個地搬進飛船裡。
尹亮帶了一批已經結婚、戴著防資訊素面罩的哨兵們突入已經沒人的村莊,找到奕連州所在的房間。
這間屋子的大門已經不見影子了,奕連州背對著大門,身體緊繃地坐著,兩條腿的姿勢看起來極不自然。她的黑豹皮毛都完全失去了光澤,垂頭喪氣地坐在旁邊。
在她面前是一道金色屏障,是非常精純的精神力,而屏障之後,涅非洛還對眾人搖搖手,露出一個可愛的微笑。
木床上正在經受洗筋伐髓之痛的司念直著脖子喊叫著,聽起來十分痛苦。
尹亮把面罩的防禦等級調到最高,依舊能感受到一陣陣令人目眩的資訊素衝擊。跟他同行的哨兵也是一樣,有人已經禁不住地要去攻擊屏障了。
還留著點理智的尹亮趕忙制止了同伴,對涅非洛喊話說:“您在對司念小姐做什麼?請您放了她。”
涅非洛一邊抓起司唸的手臂捏了捏,感受她體內的血液流動情況,一邊回答:“我在給她治病呀,小乖乖們,要麼你們把你們的將軍帶走,要麼就站在外面等著吧。”
尹亮看向將軍,尋求指示地碰了碰她的肩膀。
奕連州轉過臉來,面容憔悴得像一隻鬼,尹亮嚇了一跳。
她眼睛裡佈滿了狂躁的紅血絲,臉頰都凹陷下去,帶著不正常的紅暈,面板極其粗糙,還帶著不少血印子,看上去像是被自己抓的。
她瞥了一眼尹亮,亮得可怕的眼睛裡流露出認出來了的神色,張著嘴,用沙啞的氣聲道:“聽她的。”
已經震驚到懶得問原因的尹亮,派了一名醫生給奕連州包紮各種傷口,帶領其他人就在外面休息紮營,盯著奕連州和涅非洛,生怕這裡再有什麼異動。
這可苦了所有在這裡駐紮的哨兵了。防禦面罩等級一直調到最高,依然會有甜膩的資訊素味兒衝到呼吸中,讓人神智不清。再加上奕連州無差別攻擊的強大威壓,讓哨兵們連頭都抬不起來,簡直是最可怕的刑罰。
雖然尹亮自己也有些把持不住,但還是盡職盡責地安慰每個快要狂化的哨兵:“控制自己!控制住!將軍需要我們!等回去給你們申請獎金!給老婆買買買!”
提到老婆,哨兵們總算眼神清明瞭一些,有一些哨兵立刻給自己的伴侶打電話,看著伴侶的臉,終於從崩潰中掙脫出來。
尹亮舒了口氣。他是在場唯一一個沒有伴侶的哨兵,全靠意志力支撐才沒有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