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撥浪鼓,黑豆豆眼不斷地眨著:“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那我就自己搜了哦,搜出來一點都不分給你,你想清楚,我可是主人,只有我好了才有你的好日子過。”司念威脅他,說完後自己又想笑。
真的是,之前從沒想過自己會在絕境中威脅一隻公雞。
百靈眼睛快速的眨著,羽冠都垂了下來,巨長的尾巴甩到了藤蔓上,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低頭用喙從自己肚子的厚毛裡面扒拉了半天,咬出來一塊碎片。
司念從他嘴裡把東西拿下來看了看,這像是……一片什麼鱗片。
入手堅硬,冰涼銳利,是乳白色的扇形模樣。
硬要說的話,司念忽然想起以前在新聞上看過的穿山甲鱗片,就好像是這個樣子的。
她問:“這是怎麼來的?”
百靈垂頭喪氣地低著腦袋:“我在女神後背上啄啊啄啊,在她翅膀和身體連線的部分啄下來了一片這個,塞到肚子裡,肚子暖烘烘,我也暖烘烘,比女神翅膀碎片還靈驗。”
司念嘴角一勾,笑:“那這個我就笑納了,幹得好,小百靈。”
百靈又顯得高興起來,長長的尾羽一挑一挑,搖頭晃腦地說:“以後別叫我百靈了,聽起來太娘了,我給自己取的名字叫威猛大飛雞,你可以叫我這個名字呀。”
“……不用了,我覺得百靈很適合你!”
司念退出意識海,跟百靈大眼瞪小眼,然後自己輕輕地笑起來。
起初只是輕笑,後來變成大笑,再後來又變回輕笑。
四壁光滑的巖洞裡迴盪著她的笑聲,聽起來有點詭異,又有點好笑。
這麼笑過一場後,之前壓在她身上的各種壓力:挑戰女神的忐忑、忽然告白的悸動、慘劇面前的極度悲痛、能力的爆發、幾近瘋狂的擔憂,終於開始慢慢地煙消雲散。
至少眼前,她還活著,還有奕連州,也還活著。
她笑了很久很久,笑到受傷的肚子和內臟都在痛了,才停了下來。
心情變得輕鬆,她又對著髮卡說:“小州,我好想見你。”
哪怕知道對方聽不到,也想跟她說說話。
但隨後,髮卡裡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那是奕連州,雖然聲音虛弱而且斷斷續續,可,這是司念聽到過的最好聽的天籟之音。
奕連州:“小……司念……我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竟然忘了設存稿箱發表時間,晚了半小時,我整整齊齊的釋出時間表就這樣亂了!亂了啊!亂了!
☆、髮卡
從未知的地方遙遙地傳來她的聲音,這一刻時間仿若靜止,心情瞬間如同迷失的航船找到了燈塔,希望冉冉升起。
司唸的眼淚沿著火辣辣的眼角流出來,辣得她臉頰都在疼痛,但此刻完全顧不上這些。
她把髮卡放在嘴邊,聲音顫抖又極盡溫柔:“奕連州,是你嗎,你還好嗎?”
那邊傳來一句疑問的“嗯?”,然後又安靜下來。
但這次,代表訊號傳輸的沙沙聲沒斷,於是司念在冷冰冰又髒兮兮的髮卡上親了親,渴望對方的回話。
奕連州的聲音終於再度傳過來,聽上去比以前更有磁性,卻也更虛弱。
“我還以為剛才是……幻覺……”
“不不不,是我,我是司唸啊,你聽得到嗎?”
司念捏著髮卡的手掌都被割疼了。
“是……聽到了……呵呵……”
司念在這裡都能想象得出,奕連州抿著嘴有點自嘲的笑模樣,她那麼好看的眉眼,每次笑起來都彎彎的像月牙,讓她原本強硬的氣質瞬間就軟了下來。
而她面對自己時,幾乎總是在笑著的啊。
司念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學著奕連州的那種笑容,又抓緊問她:“你還好嗎?沒有受傷吧?你現在在哪,能看到嗎?”
奕連州的聲音模模糊糊的,有點不確定:“好像有傷,沒事,你不要擔心,不嚴重的。”
但聽聲音都能聽出來其中的虛弱與顫抖,怎麼可能不擔心?
都這種時候了,她還第一時間想著自己,不想讓自己擔心嗎……
司唸的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掉,哽咽著,喉嚨劇痛地說:“你……受傷的話,先找個安全地方包紮傷口,別急著跟我說話……”
“沒事的……你別哭啊……咳咳咳咳……”奕連州的話音顯得焦急,最後幾個字都破音了,然後緊接著是一串咳嗽聲。
聽得司念心髒都跟著一抽一抽,趕忙把自己整理好,清了清嗓子,慢慢地說:“你彆著急,我沒哭,你先安排好自己的傷口。”
“嗯。不哭啊……我這裡,一切都好……就是需要小小的動一個手術……”
奕連州每說幾個字就要停頓一下,看得出是要花很大力氣,才能說完一句話。
司念都不敢去問具體是什麼手術,她怕自己承受不住,便只在這邊鼓勵她:
“嗯嗯,你是最厲害的將軍,一個……一個小手術,一點都不疼的,不怕不怕。”
“哈哈……是不疼……你別害怕……”奕連州剛說完話,就很用力地壓住嗓子低吼了一聲,隨後傳來某種金屬落地的聲音。
她在那邊喘著特別用力的粗氣。
司念想象得出,大概是她用快刀割開了某個傷口,把彈片取了出來。
她不敢去想,按照黑暗哨兵的五感靈敏度,這一下的疼痛可能是常人的幾百倍。
而奕連州就那樣大吼一聲忍了過去,可想而知,以前一定受過不少次類似的傷。
她無聲地流著眼淚,不敢發出一點點聲音打擾奕連州包紮。
黑暗的洞穴中,只有眨著黑眼睛的百靈陪伴著她,聽著那邊奕連州強韌的呼吸。
終於,奕連州舒了口氣,呼吸噴灑在接收裝置上,聽得司念條件反射地耳朵一癢。
奕連州語調輕鬆:“好了,手術完畢,請領導檢查。”
司念明知道她看不到,還是勉強地咧了咧嘴:“我什麼時候成你領導了。”
“你現在是我女朋友了,以後還會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媽媽,當然是家裡的領導。”
奕連州在使壞,她也知道,但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又羞又惱都不知道該回什麼了。
“你,你胡說什麼啊,誰要做你女,女朋友了。”
司念話都說不完整了,那個可愛的詞彙掛在她舌尖,墜得她柔腸百轉,舌尖都轉不利索了。
“嗯?是誰之前說,要對我表白的?”
奕連州近在咫尺的話音裡隱含著笑意。
“那是誰先說我喜歡你的!還說了好多次。”
司念臉頰燙的要命,不管不顧地說。
“哈哈哈……這也有的比,你是不是不會說這幾個字?來,跟我念,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