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出來。
她正要驅使黑豹去搶人,耳朵忽然一動。
司唸的聲音傳來:“你已經絕望了,為何不一死解脫呢?”
與此同時,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種強大的、風一樣席捲過來的嚮導之力。
中年人魚慘笑了一聲,忽然抬起另一隻拿著槍的手,放到太陽穴前。
司唸的聲音隨風傳來,蠱惑著,誘導著:“很簡單的,快動手吧。”
中年人魚手指緩慢地按了下去。
奕連州和風鳶同時屏住了呼吸。
忽然,中年人魚神色一變,像從夢中驚醒一般,看向司念身後,放下了槍,反而緩緩提起了手裡的枯槁女人。
司念回頭,彩正站在那裡,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眼睛裡滴落下來。
司念懊惱,這絕佳的時機一過,就沒辦法再控制那個人魚了。
奕連州忽然移動到她身邊,抱住她的肩膀,動作飛快地在她頭頂親了一下。
司念抬頭去看,只看到奕連州微笑著的側臉,和稜角分明的麥色下巴。
“你幹什麼?”
“你剛才太帥了,我忍不住要嘉獎你。”
司念心想:哼,就知道佔我便宜。
作者有話要說: 打架打架!熱血沸騰!
☆、出口
中年人魚放下槍,一手架著那個昏迷的女嚮導,忽然陰惻惻地笑了。
他對著彩喊了一聲:“侄女,見了叔叔也不打招呼?”
彩滿臉都是眼淚,沒有回話,視線完全盯在那個女嚮導身上。
奕連州摟著司念,一副強勢的保護姿勢,手指在司念肩膀上帶著燃燒般的熱度。
司念回頭問彩:“這人是誰?”
彩哽咽著回答:“他是我父親的弟弟,彰。”
“那他手裡的人是?”
彩的眼淚在她問這句話的同時決堤一般亂湧,她開始大聲且混亂地哭喊:“你,你放開她!……放開……嗚啊……”
彰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故意歪著頭,仔細地看了看女嚮導的臉,忽然誇張地驚呼一聲:“哎呀,沒發現呢,彩,你跟這個女人長得居然有那麼幾分相似啊。”
這下,司念明白過來了。被彰抓在手裡、瘦弱得像一根麻桿一樣的女人,大概是彩的母親。
彰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測:“想當年你爸爸來我的實驗室……哦對了,這實驗室還是你爸剛登基時力排眾議建設的,我已經當實驗室總長快三十年了。那天,他來我這裡,用一塊黑布罩著一個裝野獸的大籠子,神秘地說,這是送給我的一份大禮。”
本來在彰身後的風鳶,忽然移動起來,高速跑到彩身邊,攙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形。
她抬起頭,厲聲喝道:“閉嘴,別說了!”
她的行為卻似乎愉悅了彰,男人開心地笑了起來,繼續道:“哈哈哈,這麼精彩的故事怎麼能不說清楚呢?彩,你只知道自己在國王的子女中毫不受寵,卻不知道,你母親作為一個人類,能懷孕生下你來,都是我們實驗室的功勞。沒錯,是我從籠子裡把懷孕的你媽送到實驗室裡,是我率領醫生幫助她安胎,更是我,第一個把血淋淋、流著人魚和嚮導兩種血液的你抱在懷裡,給你剪斷臍帶。”
彩發出一聲無法忍受的痛苦嚎叫,不似人聲,身體一瞬間往前彈了一下,似乎想去殺死那個誇誇其談的男人,卻被風鳶緊緊抱住。
彰張了張嘴彷彿還要說什麼,卻忽然停下來,陰森森地笑著,把手伸向懷裡的枯瘦女人。
女人此時似乎醒來了,渾濁的眼珠子慢慢地轉動著,神色茫然又呆滯。
司念心中一嘆,看這表情,這女人應該早已神志不清,被折磨得瘋掉了。
彩對上了女人的眼睛,眼淚一下子收住,嘴唇蠕動著,似乎想喊一句“媽媽”,卻沒有喊出聲來。
女人混沌的看了看彩,又移開了眼睛,絲毫沒有認出她來。
就在此時,彰的槍對準了那個女人,陰笑著扣動扳機。
時間似乎一下子慢了下來,司念可以看到每個人的動作和表情,唯獨看不到奕連州的。
彩驚恐地張開嘴,喊聲含在嗓子裡;風鳶往前衝過去,想去救人;尹亮在一旁端起狙.擊.槍對準彰的後腦。
只有奕連州,風一般的速度超越了時間,在所有人都慢下來的動作裡,只有她速度飛快,疾影閃電地衝向彰。
彰槍裡的子彈已經從槍膛裡冒了出來。
奕連州細長的身形超越了子彈的速度!
她一把從彰手裡搶過女人的身體,抓住女人的腰部架在腋下,繞著彰轉過半圈,一個狠勁的手刀將他打翻在地。
時間流速再度正常起來。司念不知道剛才是什麼情況,只覺得大腦像炸裂一樣疼痛起來,忍不住抱住腦袋蹲下。
奕連州抱著女人朝她衝過來,見司唸的樣子,立刻把女人扔給隨後趕來的風鳶,迅速一把撈起司唸的腰,帶她往外急衝。
邊衝邊喊了一句:“他身上綁了炸.藥!”
所有人連拖帶抱,飛速撤離中央大廳。
隨後,巨大的轟鳴聲壓倒了一切。
司念回頭,看到視網膜上綻開的橙紅色豔麗花朵。
含著罪惡,燃燒著貪慾和殘酷,炸裂著許多人的愛恨情仇。
原本其中還有不少倖存者,更有很多實驗體還沒救出來,卻都被國王的弟弟彰付之一炬。
好在彩的母親還在。
眾人回到水簾洞之內,彩緊緊抱著自己的母親大哭了許久。
戴好頭盔的奕連州想走過去問話,被守護在一旁的風鳶怒瞪好幾眼,便沒試圖過去了。
過了很久,久到外面的實驗室強烈的火光都已經消失了,還是尹亮問了出來:“彩小姐,你的朋友呢?”
彩抬起頭,茫然地四下看了一眼,忽然神色極其慌亂:“我把她就放在這裡,她就躺在這裡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風鳶說:“別急,一定是她醒來出去了。”
奕連州閉了眼,一瞬之後又睜開,表情冷峻得能掉下冰碴:“外面被包圍了,我們快點撤離。”
司念問:“還是走原路回去?”
奕連州搖搖頭:“不,有第二個出口。尹亮,找到了嗎?”
尹亮正透過光腦黑入實驗基地的網路系統,雖然系統遭到嚴重破壞,但還有一些基本功能是分流在外圍的,零星內容足以告訴他們出口所在。
風鳶主動把彩的母親背在背上,承擔了帶她出去的重任。
彩非常感激,連連對她彎腰道謝,又承諾等出去後一定用所有的財產回報她。
風鳶只說:“我又不缺錢。”
司念忽然想起一件事,伸手從懷裡取出來:“這是彩找到的,說要給你。”
她趕路時隨手把小盒子放在衣服裡,跟她的蛋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