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片,洗得發白的襯衣應該也是剛換的,臉上的指痕清晰可見。當她聽起眼前人問及女兒,母親的眼睛裡滿是霧水,落淚無聲,但仍舊站起來給陌生人鞠了一躬。她不肯說,生怕會給眼前這個毫無惡意的陌生人帶來傷害。
可是,自己的孩子就要死了啊。那些惡魔不會放過她的,她才14歲,應該是正在書堂裡大聲朗誦、操場裡縱情奔跑的年紀。可是因為沒有了父親,她總是 害怕自己成為母親的累贅,更害怕母親有一天也會隨父親死去,便偷偷摸摸地逃學出去掙錢。
她能怎麼掙錢啊?
陌生人最終走了,母親仍舊沒說,只是看見那張斷了一條腿後來重新釘上的餐桌上多了一疊錢,大面額的及小面額的都有,大概是陌生人將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
可她不知道的是,陌生人並沒離開,仍舊在四處打聽著孩子的下落,用自己的方式在打聽。母親坐在小板凳上,沒去看那疊紙幣有多少,只是彎腰細心地將地面上被打爛的餐具碎片一塊塊撿起,那張早就不再年輕的臉上滿是決絕。
這裡以前是地下社會執行私刑的地方,最常用的方法就是燒死。
據說每逢溫暖的夜晚,那棵孤零零的樟樹便會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和樹枝上的樹葉以及土壤裡的樹根一樣,這種氣味已經成為這棵樟樹的一部分。這是混雜著人的糞便、燒糊的毛髮、燒焦的人肉與汽油的味道,這種氣味背後隱藏著痛苦的死亡,隱藏著嘲笑與揶揄、隱藏著面臨死亡的時候極度的恐懼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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