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匆匆走進了電梯裡,在電梯門闔上的最後一秒,霍隆庭跟了進來,岑司祁按了一樓,他卻按了地下一層的停車場。
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岑司祁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樓層按鈕發呆,霍隆庭也不言不語地站在他身後,彷彿乎他們兩個只是陌生人。
但當電梯停在一樓,岑司祁正要走出去的時候卻猛地被霍隆庭給拉了回來,快速按下了關門鍵。
“你幹什麼?”
霍隆庭依舊一言不發,緊抿著的唇和蹙起的眉讓他的臉色十分難看,電梯門在負一層再次開啟,霍隆庭扣著岑司祁的胳膊不顧他的掙扎將他拉了出去,推進了自己的車上,用力帶上了門。
岑司祁被霍隆庭壓在後座上不能動彈,他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你到底要做什麼?”
霍隆庭掐住他的下頜,盯著他的雙瞳裡各種激烈的情緒反覆交替翻滾,最他後欺下身,狠狠咬住了岑司祁的嘴唇。
岑司祁拼命地掙扎,接吻變成了撕咬,霍隆庭很快就嚐到了嘴裡的血腥味,卻不願意放開,五年了,再一次擁抱身下的這個人,他幾乎要發瘋,他用力拽開了岑司祁的衣服,探進了手去。
當褲子也被扯開後,岑司祁終於不再動了,他只是睜著眼睛,眼淚不停地往下淌,霍隆庭嚐到淚水的鹹澀味道,抬頭看向他,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眼,和五年前一模一樣,只是現在的岑司祁比那個時候更悲傷,更絕望。
失去控制的理智終於回了來,霍隆庭慌亂地放開手,一巴掌揮上了自己的臉,啞聲呢喃:“對不起,司祁……對不起,是我昏了頭了,你別再哭了,我不會做什麼的……我這就放你走……”
他幫岑司祁把被自己扯得凌亂不堪的衣服整理好,胡亂地幫他擦著似乎怎麼也擦不盡的眼淚,岑司祁的眼珠子緩緩動了動,終於哽咽出聲:“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肯徹底放了我?”
霍隆庭紅著眼睛哀求他:“你對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為什麼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會改的,真的會改的……你不要跟別人在一起……”
在岑司祁離開以前,霍隆庭一直以為自己很理性,不會為所謂的愛情衝昏了頭腦,但五年漫長的時間早已讓他認清楚了他要的是什麼,沒了岑司祁,遲早有一天他真的會瘋的。
岑司祁閉上眼睛,不想再回答他,即使他承認這些年他對霍隆庭的愛從來就沒有少過分毫又能怎樣,他對霍隆庭沒信心,對自己更沒有信心,如果有一天,他再次被霍隆庭拋棄,霍隆庭只是會發瘋,而他,會死的。
第四十六章
後來還是霍隆庭把岑司祁給送回去的,一路上岑司祁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霍隆庭幾次轉回頭看他,他都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目光沒有焦距地看著窗外的夜景發呆。
焦慮,懊悔,不甘,各種複雜情緒反覆刺激著霍隆庭的神經,他卻不敢再多問一句,不敢再看到岑司祁在他身下崩潰流淚的那一幕。
停車之後岑司祁一言不發地推開車門下了車,霍隆庭跟下去,他們沉默地相對而立,許久之後,岑司祁抬起頭,看著一顆星星都沒有的漆黑夜空,吶吶道:“霍先生,以後我們真的不要再見面了。”
“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了嗎?”霍隆庭艱難地啞聲問他,喉口裡盡是苦澀味道。
“如果霍先生執意不肯放過我,我只有遠遠躲開了,這個世界這麼大,霍先生並沒有隻手遮天到世界任何一個角落,總會有我的棲身之地的。”
“你別走!”一聽到他說要再次離開,霍隆庭頓時急了,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哽咽,“以後我再不打擾你,我保證不再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內,不再幹擾你的生活……我求你,別再離開了,至少……至少讓我能遠遠看到你就好,行嗎?”
“有什麼意義呢?”岑司祁輕聲呢喃,“以後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的,你放不開的不是我,你只是不甘心而已,你其實沒必要這樣執著於我,真的,沒有任何意義。”
霍隆庭紅著眼睛看著岑司祁,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他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岑司祁相信他是真的愛他,他又心疼又愧疚,能說出口的語言卻是如此的蒼白而無力。
那一整個晚上岑司祁都沒睡好,早上六點多就醒了,手機裡有兩個陌生號碼的未接來電,他沒有理,進了衛生間去洗漱。
鏡子裡的人滿臉愁苦,眼睛下面掛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一整晚他都在做著那些亂七八糟的夢,夢到許久沒有再去回想過的他和霍隆庭的從前,他其實真的不想再這樣,但有些事情卻不是他僅僅靠理智就能控制得了的。
在洗手檯前呆愣了許久,岑司祁才打開了涼水彎下腰直接往臉上潑。
那個號碼第三次打了進來,他按下接聽,對方是個陌生的男音:“岑先生你好,我是霍釗霖,還記得嗎?兩年前在歐洲,你幫我做過室內裝修設計的。”
霍釗霖他當然知道,是霍隆庭的侄子,岑司祁不由地皺眉:“你好,請問霍先生有什麼事?”
“你能不能……來一趟醫院,我小叔他昨天晚上進了醫院,現在還沒醒,你能不能來看看他?”
聞言岑司祁心裡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深呼吸後才再次開口,儘量壓抑著聲音裡的顫抖:“他出什麼事了?”
“服用安眠藥過量。”
四十分鐘後岑司祁到醫院的住院部時,霍釗霖正在病房門外的走廊上和醫生說話,見到他之後便走了過來,小聲道:“謝謝你能來看小叔。”
岑司祁白著臉問他:“他到底怎麼了?”
“他昨晚吞了大半瓶的安眠藥,幸虧助理發現得早及時把他送來了醫院,已經洗了胃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為什麼……”岑司祁抖索著嘴唇,幾乎說不出話來,霍隆庭為什麼要吞安眠藥,他到底在想什麼?
“你誤會了,”霍釗霖無奈解釋道,“小叔他沒有想不開,他就是……病了,被診斷出躁鬱症好幾年了,平常看不出來,但其實經常喜怒不定控制不住情緒,他自己也不怎麼配合治療,一到晚上就頭疼總是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只能靠服用安眠藥助眠,一開始是半顆,後來劑量逐漸加大,昨晚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竟然吞了半瓶藥下去。”
岑司祁低下了頭,心裡抑制不住地難過和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明明他走之前霍隆庭的身體還很健康的不是嗎?
霍釗霖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你也別太擔心了,醫生說沒問題應該就是真的沒什麼問題……說句實話,我跟你說這些,確實有幫小叔他博同情的意思,我不知道當年你跟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幾年我眼看著小叔一天比一天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