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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彈了十多年吉他的素質穩住自己不要手抖,文身師卻能看出他的勉強,滑動著嗡嗡轉動的文身筆,抬眉瞧他:“剛才不扎針,抹點表麻也成啊,這可是貼著骨頭呢!”
“不用,您接著來,就這麼小一字兒。”
“是誰的名字吧?”文身師樂了,“手上還包著紗布呢,急吼吼地,在離骨頭這麼進的地方刺,是條好漢,這疼你估計能記一輩子!”
李枳聽得有點發怔,他先前滿腦子都是上午接到的那個電話,謝明夷在那頭語氣淡淡,話裡有話,在說黃煜斐。長篇大論一堆,簡直像是老父親口吻,說他們剛剛見了一面,又問李枳說,李先生你明白嗎,老九何嘗不是在尋找一個救自己的理由。然後他找到了你。他連他自己都不愛,可他愛你。結果你一次一次,各種藉口,把他踢開。這就是你做的事。
這些話深深地刺痛了李枳,讓他啞口無言,在他以為自己已經麻木的時候。
現如今,他看見血珠從豔麗的線條汩汩地、細微地冒,聞見一股燒灼味,疼痛是這樣的直截了當,彷彿能夠握住的實體。他問那個光頭文身師:“記一輩子?”
“對呀!手上神經最敏感,您還非得抵著骨頭刺,感覺到自己手腕麻麻地震了沒?也就生孩子比這疼了吧,能忘得了?”
“但願不能!”李枳笑了,“記兩輩子最好!”
出文身店的時候,天是黑的,宋千居然在門口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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