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就像初次品嚐一樣,謹慎地把這算不上太名貴的海鮮嚥了下去。
白襯衫領口滾動的喉結,小男孩似的純真神情,陳以誠全看在眼裡。這人從前分明吃什麼都是一副“這是蠟嗎”的欠扁模樣,事到如今,卻跟一個野貓一樣的貧窮男孩認真討論並不當季的普通海膽。陌生感勢不可擋地湧來,陳以誠就驀地心酸了。
他明白自己,終日玩樂,揮霍,胡鬧,卻也總是喜歡抱有些無謂的期待,對註定會傷害他的人。他該長記性,好比曾以為的水到渠成,不過是某人所謂單方面失戀之後的一時興起,事後的疏遠,兩年三年,直到現在,也像是他在自找沒趣。又好比曾以為的非我不可,不過是某個傢伙處事太拽,人緣太差,卻也活在人堆裡,需要一個腦子好使並脾氣溫和的人一起做課題的必然結果。
這些道理他早就清楚,只不過如今活生生地橫亙在那兒,你看見本以為是沙漠的傢伙,現如今為別人變成綠洲了,滿身冒著的都是溫柔的芽兒,這一瞧,就尤為扎眼罷了。
陳以誠忽然覺得乏味,包括車上那個唯一回報是劇烈後腦勺痛的親吻。三年多前,那糟糕至極的一夜,不是同樣絕情嗎?他醒來後,渾身像碎裂一樣沒勁兒,嗓子已經說不出話,迷糊著要求接一個吻,得到的只是黃煜斐看神經病一樣的鄙視眼神。那人頭髮亂糟糟的,像是也剛剛醒來,卻已經穿得整整齊齊,放下煙,眼皮一撩,清醒得彷彿從來沒醉過:“你這樣我以後沒辦法同你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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