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先生傳令後,本是要即刻前去的。只是將去時,聽下面人來回,周寅之去過了長公主殿下那邊,說了會兒話,好像還給了什麼東西。”刀琴屈膝半跪,在臺階下埋著頭,搭在刀柄上的手指握得緊緊的,似乎極力想要忍耐住什麼,可仍舊紅了眼眶,啞著嗓道,“叫他們繼續留心後,方去找周寅之。可我去時,我去時……”
他去時,周寅之已在尤芳吟屋舍之內,持刀將人挾持。
尤芳吟有多重要,他豈能不知?
周寅之有人質在手便立於不敗之地,刀琴固然是武藝不俗,三番兩次欲要動手,可因為尤芳吟在對方手中,屢屢出險,只恐傷了人。
投鼠忌器者,未免束手束腳。
對方一路能爬上錦衣衛副指揮使之位,本也不是什麼庸才。電光石火間一次交手,刀琴險些被其一刀削去腦袋,幸而他及時退了一退,方才只劃了臉。
然而也就是這一退,給了周寅之機會。
在那一刻,這人的狠毒與不擇手段,體現得淋漓盡致——
他竟毫不留情地一刀從尤芳吟後心捅入。
染了血的繡春刀鋒銳地貫穿了她的身體。
刀琴彼時渾身冰寒,所能做的只是衝過去將尤芳吟接住,慌忙按住她的傷口,試圖喊大夫來救。而周寅之,則趁此機會逃脫,順著後院的院牆翻出去,沒了影子。
謝危腰腹間的傷痕還未完全癒合,本該在屋中靜養,此刻卻立在廚房中,慢慢將一小碟新做的桃片糕放進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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