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食物的香氣引得他不停的在分泌口水,肚子又開始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狗蛋也伺機而動,把前爪搭在茶几上,一邊吐舌頭,一邊搖屁股,可憐兮兮地露出一副饞樣。
“你也餓了?”鄭亦問他,舀了一勺飯想給狗蛋,卻被白賀煒攔住了。
“別給它吃這個,你來之前剛餵了狗糧,就是愛湊熱鬧。”白賀煒把狗蛋抱下來,強制性的扣押在懷裡,鄭亦吃著飯,嫉妒起狗蛋來了,朝他呶呶嘴,老大不開心,冒起來的醋意差點沒把自己酸死。
他這點小心思自然被白賀煒看在眼裡,“你跟一個狗置什麼氣,快吃飯吧。”
“學長,你不吃嗎?”鄭亦問,把套餐裡附帶的炸雞柳推到白賀煒面前。
白賀煒搖頭,“我不吃了,等會還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雖笨拙,可看見吃的東西卻兩眼冒光的狗蛋從白賀煒懷裡掙脫出來,蹦到茶几上,叼了一口炸雞柳後就跑了。白賀煒一來氣,追了過去,雖然狗蛋已經把肉給吃了,可還是捱了一頓揍,被白賀煒打得嗷嗷直叫,“讓你亂吃東西,別人還怎麼吃,真是一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鄭亦有點懊惱,總覺得自己害得狗蛋捱了揍,但是狗蛋是記吃不記打的,過一會兒又諂媚的跑到白賀煒腳邊搖尾乞憐。白賀煒下結論道:“狗蛋就和你一樣。”
鄭亦伸手指了指自己,問道:“我?”
“不然你以為我說誰?”
“……”鄭亦被嫌棄得欲哭無淚。
吃了飯,白賀煒讓他把餐盒塞進袋子裡扔到門外面,他自己則拿了塊抹布擦了擦茶几,他說:“下午你自己在家裡吧,我得出去一趟。明天沒什麼事的話,帶你去跟沈心吃個飯。”
“哦,好。”
“週一早上我送你去張州大廈吧,我們單位離那兒不遠,你要是不願意在那兒住,這幾天都住在我家也行。”
“不打擾吧?”
白賀煒使勁戳了戳他腦袋,給鄭亦戳得齜牙咧嘴,“我真想把這裡撬開看看怎麼長的,你跟我說話不用總小心翼翼的,我又不能吃了你。”
鄭亦習慣性的低下頭,其實他是高興的,小聲說:“吃了也行。”
白賀煒似乎沒聽見,說:“鄭亦,你有點自信,既然我能問出那句話,我就不再是玩玩而已的。”
鄭亦終於直起了脊背,按住了白賀煒的手,白賀煒沒有抽回去,反而翻過來與他相握在一起。“今天的約會實在是推不開,我帶你去也是沒問題的,只不過那人不行,怕惹麻煩。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許巖君?”
鄭亦努力的在自己的記憶裡搜尋這個名字,終於在某個角落裡找到了,“是那個在學校追你的……”他不止聽說過,還見識過,那時候鄭亦也不過剛認識白賀煒,許巖君的大名可以說如雷貫耳,即使後來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許巖君也是如影隨形的,直到後來畢業才沒什麼訊息。
“就是他。”
“他啊……又在追你了嗎?”
白賀煒點頭,並沒有否認。
“哦……”鄭亦猶猶豫豫的應了一句,心裡總是有些難過。許巖君很帥,也挺有才華的,會彈吉他,嘴巴也會說話,總之是比自己還好的那種存在。
“我說了,鄭亦,你能不能有點自信?”白賀煒看出了他的小心思,說道:“那時候我不答應他,現在也不會答應,你即使不來,我今天也會去把話跟他說明白的,他人品不行,喜歡亂說,又太過張揚,本來就不在考慮範圍內的。”
“學長,我知道了。”
白賀煒吃過飯回來才六點多,一進門,看見鄭亦抱著狗蛋窩在沙發裡看老掉牙的香港喜劇電影被逗得哈哈大笑。他又喝了點酒,暈乎乎的狀態正好,鄭亦見他回來了,小媳婦似的抱著狗迎了出來。
可能是他身上有酒氣,鄭亦皺著鼻子聞了聞,問他:“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白賀煒換了鞋,把外套脫了掛好,看鄭亦有些期待的看著他,胡嚕了他的腦袋兩下。“是想問我怎麼談的?”
鄭亦點頭。
“沒說什麼,又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孩兒了,說明白了相信他也就不胡攪蠻纏了。”白賀煒輕描淡寫的說道。而實際上,許巖君要比他想象的激動一些,也不顧場合的衝他歇斯底里,惹來一些人的側目。
——“為什麼我就一直都不行?大學的時候追你那麼辛苦,你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還跟那個叫什麼亦的人在一起了?他哪兒有我好?長得也很普通,好像又沒什麼才華。”
白賀煒倒是很平常的抿了口酒,說:“可他比你識趣,我即使跟他分手,他也不會像你這樣衝我喊。”
許巖君似乎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壓低聲音問:“憑什麼?”
白賀煒說:“不憑什麼,謝謝你前段時間送的那些花和禮物,情人節的那個錢包也挺貴的吧,我在那個單位也不敢用,今天拿來了,還給你吧。”說著把包裝精美的盒子推給他,“不好意思,盒子是被拆開了,但是東西一天都沒用過,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折錢給你。還有那些花,其實我不是很喜歡花,之前不知道是你送的,拒收的話,送花的小夥子也挺為難的,你告訴我多少錢,我一起算給你。”
許巖君幾乎憤怒了,可是礙於在公共場合,他還不敢在這裡發狂。“白賀煒,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尊重?”他咬牙切齒的問。
白賀煒笑笑,“尊重是互相的,大學的時候你對我的不尊重暫且不提,現在你這剃頭挑子一頭熱也讓我覺得不夠被尊重。”
許巖君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錢包和椅背上的外套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白賀煒透過玻璃窗看見他快步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心裡終於有了一絲輕鬆。
於情於理,那麼貴重的錢包他都不該收,尤其是白賀煒聽說許巖君所在的林業規劃設計公司經營不善急一直岌岌可危,他突然間在想許巖君接近他可能也是想借他的手攬些工作,那麼這個價值不菲的錢包就是很微妙的禮物了,如果許巖君真的人品不好,到時候去紀委捅他一刀,他是吃不了兜著走的。許巖君不是鄭亦,鄭亦就跟他的名字似的,許巖君卻是在廳裡掛了名的滑頭,白賀煒越發覺得不能和他走得太近。——當然,這些原委白賀煒是不會和鄭亦說的。
“那就好。”鄭亦笑著說,鬆了一口氣一樣。
白賀煒知道,鄭亦心裡特別在意,他又膽小不敢說,只能在這胡思亂想,見他回來才安心。嘴上說著會自信一點,可實際上總是自卑的,白賀煒希望他能有所改變,但長久以來形成的性格,即使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不過他是願意看鄭亦在他面前吃癟時漲得滿臉通紅又說不過他的樣子,怎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