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賀煒。學長,這是李悠念。”
白賀煒注意到,鄭亦並沒有在那個名字前加上女朋友三個字,但也不代表這是一種否認。
他說:“嗯,挺好,這多般配呀,哪天請你們吃頓飯吧。”
“行,行的。”鄭亦答應道。
白賀煒看看錶,說:“你們趕緊去溜達吧,我還有事先走了,到時候電話聯絡。”
“嗯。”
白賀煒頭也不回地推著購物車走了,他有那種鄭亦可能在一步三回頭在看他的預感,他卻抑制住了自己轉身看看的想法。
出了商場,外面下起了毛毛雨,白賀煒把大包小包的寵物用品塞回到車上,給吳灼峰打了個電話,說:“我先回去了,明天再去接狗蛋。”他沒有跟吳灼峰解釋為什麼自己這麼匆忙想要離開,只是需要一個單獨的空間待一會兒。
聽說和親眼看見所產生的效果實在是差別太大,他竟有種自己種了那麼多年的大白菜被豬給拱了的挫敗感,那女孩兒很好,和鄭亦也般配,可他真的無法像對吳灼峰說得那麼大度的去祝福鄭亦了。一個人等了他這麼多年,喜歡了他這麼多年,不在意自己對他造成的傷害卻依然堅守,他覺得理所應當。可真的這份堅守不在了,白賀煒竟然覺得自己很失落,很難受。
可他又有什麼立場去對鄭亦說別和她在一起了呢。
第62章
十一假期還沒開始,李悠念就計劃要趁假期和鄭亦一起出去玩,甚至還規劃了幾條省內的行程,熱熱切切地盼望鄭亦能附和她。可鄭亦想得是,他們才認識才不到半個月,還沒到那個程度,孤男寡女一起出門總是不太好,更何況鄭亦從內心也不想去,以假期得值班不能遠走為藉口就給推了。可李悠念並不氣餒,總想約他出去,鄭亦沒辦法再拒絕,終於在假期的中間和李悠念出去了,誰承想,竟然看見了白賀煒。
鄭亦在見到白賀煒的那一刻就鬆開了李悠念牽著自己的手,在此之後,他就再也沒想著重新去拉她的手了,原本也不是他主動的,他回頭看了看白賀煒遠去的決絕的背影,心口窩像被捅了刀子似的那麼難受。
一直以來,鄭亦和李悠唸的交往中都是處於被動的那一方,本以為這樣久了,李悠念肯定認為自己太過冷漠知難而退,鄭亦又對母親有所交代。可隨著他們兩個交往的深入,除去自己內心的不甘和羈絆,還有他們兩個家庭經濟上的差距,消費觀的差異以及喜好上的偏差,這更讓鄭亦無法全身心的投入到這段感情中,鄭亦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負罪感。
李悠念這個姑娘很好,長相甜美,善解人意,出手又大方,就連康嘉北都說他走了狗屎運交了這麼好的女朋友,可鄭亦覺得這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他自己想要的就是剛才相遇後,笑著說要請他們兩個吃飯的那個人,真是想想就覺得難受。
鄭亦把雙手插在口袋裡,李悠念就去挽他的胳膊,姑娘笑眯眯地說:“你學長可真帥,是高中學長?”
鄭亦搖頭,說:“大學的,他是我們班的代理班主任。”
“那他現在在哪裡工作?”
“張州。”
“哦。你大學是不是在張州唸的呀?”
“是。”
李悠念愉快地說:“我也是,你是什麼學校來的?”
“省林業大學。”
“咱們兩個學校隔壁。”
“哦,是嗎?”
“對啊,張州師範大學呀。”
沒什麼意義的對話,鄭亦下意識的回答著,如果不是李悠念接過電話之後對他說:“我媽說讓我們兩個晚上回去吃飯。”鄭亦還是在神遊天外。
“這,這不好吧……”他下意識的拒絕道。
“沒什麼不好啊,就一頓家常便飯而已,你不用想太多啦,去嘛去嘛。”李悠念抱著鄭亦的胳膊撒起了嬌,鄭亦見實在拒絕不了,只好給母親打電話。
褚紅霞在電話裡說:“空著手去不太好吧,你買點什麼。”
儘管李悠念說不用,可鄭亦還是買了不少價格不菲的禮品,他自從知道李悠念家的條件後,他的花銷越來越大,這還沒到一個月,除去貢獻給銀行的房子的貸款,自己攢的那麼點錢和可憐的工資幾乎不剩下什麼,他覺得壓力真是太大了。
李悠念家是躍層的公寓樓,三百多平方,家裡很是寬敞,裝修也夠奢華。鄭亦坐在復古的歐式沙發裡,整個人拘謹得很,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李悠唸的繼父嶽和山和母親蔣芬賢都在家,見他們來了倒是很熱情,嘴上說帶什麼東西,但還是衡量了一下東西的價值,尤其是蔣芬賢,表現得特別明顯。即使鄭亦不夠敏銳,可他還是能看出李悠念母親流露出的嫌棄的神情。鄭亦才覺得,她那種高高在上喜歡說教的性格也許並不單純只是職業病,而還有二婚丈夫帶給她的優越感。嶽和山倒是和善很多,給他煙,又給他泡茶,很是殷勤的樣子。
嶽和山說:“悠念總跟我念叨你特別好,我對她說這麼好的男朋友也帶給我見見,哎,突然叫你們過來,的確是有點臨時起意了,你別介意呀。”
鄭亦說:“哪裡哪裡。”
嶽和山又問起了鄭亦的工作,鄭亦說自己在常春鎮做黨委秘書。嶽和山搖卻搖頭說:“你們鄉鎮基層的公務員我可太瞭解了,我兄弟就是,都快五十了才熬到個鄉鎮長,成天累死累活的,現在還沒什麼撈頭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頭。”
鄭亦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否定了,他雖然不覺得自己這份工作有什麼了不起的,可他認為自己至少還會是被認可的。
“要我說,男孩子總該有點闖勁兒,不能一個月就拿那麼幾千塊錢的死工資,等你和悠念結婚之後,就乾脆跟著我做生意算了。”嶽和山抽著煙,輕描淡寫地說出這麼這種話來,鄭亦有些氣憤,可他也得承認,這是一種事實,他需要面臨的現狀。他才和李悠念交往多久,經濟上已經捉襟見肘,即使他沒考慮得那麼長遠,自己的這分工資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確實不多。
李悠念拍了拍手,說:“爸,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到時候鄭亦和你做生意,我繼續當老師,哎呀,多好。”
蔣芬賢並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她原本就不是特別贊同女兒和鄭亦交往,他們父女這麼說,她就是聽聽罷了。介紹給女兒的有錢家的男人多得是,可女兒偏偏喜歡這個窮小子,真拿她沒辦法。
晚餐很是豐盛,因為正值海鮮最肥美的季節,餐桌上擺了很多海產,嬰兒手臂那麼長的瀨尿蝦,半斤重的大螃蟹,半尺長的大蝦……還有用竹蓀煲的雞湯,牛油果拌的沙拉,以及據說都是無公害的蔬菜和農家散養的豬肉做的紅燒肉。儘管李悠念全家都表現得挺熱情,可一家三口勸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