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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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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回靈泉工作,他覺得實在沒必要留那麼多的房子,父母現在住得這一棟足矣。而另外一個原因,白賀煒在想既然決定開始新的生活了,那麼過去的人和事就不需要在留戀了,尤其是和亡妻一起住過的房子,自從那天酒醉後升起的厭惡,他是越來越不喜歡住了。人總是喜新厭舊的,斷舍離是再好不過的選擇,白賀煒自問不是什麼念舊的人,從決定到找中介也不過就半天的時間。他又用了一整天的時間,也沒找人幫忙,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整整裝了五、六個大號紙箱,僱了個車,一股腦的都搬去了父母家裡。其中最令他為難的是那副巨大的結婚照,木質底板在床箱裡放得已經變形,變賣廢品實在是對亡人太不尊重,最後無奈拉到了墓園,在焚燒池燒掉了,只留下一本相簿當做紀念。其實這幾天,中介總會給他打電話跟他彙報房子的銷售情況,畢竟他家地段好,樓層好,裝修也講究,住得又精心,唯獨價格有些高。但沒用一週,房子竟然有人看中了,這也好,不用操心賣不出去。

他剛在辦公室坐下沒五分鐘,剛才的那群人又被趙月江支了過來,白賀煒揉揉眉心,保持微笑,耐著性子翻來覆去重複剛才已經說過好些遍的話。有時候基層的無奈就體現到此了,原本是上級的命令,他們只是依照執行,可矛盾一出現,最後還是集中到他這裡來,之前在市局就不會有這樣的困擾。

白賀煒送走這幫人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他們罵罵咧咧的說要去找祁峰,白賀煒想,祁峰肯定也特別的鬱悶,跟著這位不頂事的局長幹活,好在自己沒把鄭亦調過來。

也難怪他爸說他不夠圓滑,這結論下得真是精準,他越發覺得自己看人太過片面,來了這麼久才發現別人的本質如何。

這會兒功夫,鄭亦又打電話過來,白賀煒接起來,那邊試探性的問他忙不忙,就像昨晚受了多大驚嚇一樣。

“不忙,怎麼了?”

“我和李鎮長下鄉呢,我們這邊有幾個老闆已經去你那兒上訪了。”

“一個姓甄一個姓賈,還有個姓姜的,來過了,都被我打發走了。”

鄭亦“哦”了一聲,又不說話了。

白賀煒想了想,對他說:“鄭亦,過幾天有空的話,一起吃個飯吧。”

“啊?”鄭亦似乎有些疑問。“為什麼呀?”說完,他又覺得不對,趕緊說:“好啊。”

“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我下個月就要走了。”

聽筒中突然沒有了任何聲音,白賀煒舉著手機等著鄭亦說話,鄭亦就是沒反應。白賀煒不耐煩了,說:“你不想去就算了。”

“不是,不是,就是,就是……有點兒突然。”鄭亦吸了吸鼻子,白賀煒耳朵靈,聽見了。鄭亦說:“我還以為你不走了呢。”

“定下來的事情了。對了,先別跟別人說。”

“嗯,我嘴巴嚴得緊。”

“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哦。”

白賀煒聽得出,鄭亦的聲音悶悶的,他對自己的那顆再赤城不過的心他再遲鈍再無情也能看得見,他離開了,對兩個人都不是壞事,一是能斷了那傢伙的念想,二是讓他們兩個周全。畢竟目前這種情況,實在不是再在一起的好時機。

鄭亦對著手機發了會兒呆,直到李大為喊他,他才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

“沒什麼沒什麼。”鄭亦理了理心情,儘量不讓外人看出自己的情緒。

“誰要走?”

鄭亦想起白賀煒的囑託,撒謊道:“沒誰。”

李大為沒深究,翻著手機說:“這天氣可真是奇怪,預報說後天溫度能達到四十度,這三伏天也沒這麼熱。”

鄭亦跟著看了眼手機上的天氣預報,不過六月底而已,竟然飈這麼高的溫度,應和道:“是啊,這是要熱死人了。”

李大為望著外面,對鄭亦說:“小鄭啊,這張冰一走,你的事情也差不多就定下來了。”

“嗯?”鄭亦一時沒領會過來。

“挺好的挺好的,多好的機會啊,好幾年沒有過了,領導欣賞你,也是你工作努力的結果。”李大為說,可語氣卻有些傷感。“你在我手下這麼多年,冷不丁的都快是黨委委員了,我這還有點不習慣,以後這材料我都不知道找誰寫。昨天這楊書記還跟我念叨呢,說小鄭這一走,都不知道讓誰幹林業這活了。他從鎮裡研究一圈也沒發現個合適的來,倒是後來說區裡要安排幾個軍轉幹到鄉鎮,就說那不如讓這些當過兵的幹吧,他們能吃苦。”

李大為絮絮叨叨的跟他說著話,鄭亦的情緒也不對了,他抽了根菸來隱藏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失落,再想起白賀煒要走的事,傷感更深了一層,竟有些鼻酸了。

在各村跑了一整天,鄭亦情緒還是不太對,回到家沒坐穩,正在廚房做飯的母親就告訴他:“明天鄭孝裡的案子開庭,法院上星期通知的,我想了想,還是告訴你一聲吧。”

如果母親不說,鄭亦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吳灼峰起到什麼作用,他都沒想到事情進展會這麼快,按理說,拖個一年半載的也都正常。

“你去嗎?”鄭亦問。

褚紅霞冷哼一聲,“當然去了,我是真挺想看看那傢伙接受審判的樣子。”

“那我明天送你過去吧,我就不進去了。”鄭亦有點怕,怕鄭孝裡在法庭上看見他情緒會失控,突然站起來指控他曾經打過他,那可就尷尬了。

“進去看看唄。”

“不去了,和他沒感情。”

“那我也不去了。”褚紅霞說著話,把菜端到桌子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

正這時,康嘉北給他打來電話,劈頭蓋臉就問:“大傻子,你和鄭孝裡什麼關係?”

鄭亦納悶,“你怎麼知道鄭孝裡?”

康嘉北嘆了口氣,說:“我前段時間接了個法律援助的案子,這被告人叫鄭孝裡,我去看守所會見,談完了案情,他就跟我聊了聊,我問他還有什麼親人不?他就說自己有個兒子叫鄭亦,挺好一孩子,他這麼多年都沒盡過為人父的義務,還說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們母子,我託關係去派出所查了查,媽呀,他兒子還真是你。”

“嗯……是。”鄭亦沒否認,心裡卻在想,這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嗎?怎麼這個混蛋竟然有這麼大的轉變。

康嘉北笑了笑,說:“他說你還把他打了?”

“是。”

“牛逼呀兄弟,我都沒看出你有這骨氣,敢打自己親爹。”

鄭亦沒吱聲。

“他還說你也進派出所來的,後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倒是他,每天被警察審,最開始還不願意撂,可等被突破了,就什麼都交待了,反倒覺得輕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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