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但她知道,是因為早上管家寬慰顧薔的那一句“不用太在意,等
明年,紀宵就該去二少爺那了。”
就是這句話,讓她在早餐的時候,被他用怪異的目光盯了一個早上。
聚會進行到高潮,又是那套百玩不厭的真心話大冒險,酒瓶幾次轉到楚肇,朋友對他多有
忌憚,問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廢話,引得一陣不尷不尬的笑聲。還是一個打扮比較中性的短髮
女孩問了個膽大的,“這屋子裡的人你最喜歡誰?”
有人壞笑著噓了一聲,被女孩瞪了回去。
楚肇眼皮子都沒抬,“沒有這個人。”
這等於沒有回答,女孩不甘心,“那你最討厭誰?”
說話聲安靜了一瞬。
楚肇垂著頭,手裡把玩著篩子,在眾人的注視下涼涼的勾起唇,“我最討厭不男不女的
人。”
所有人鬨笑起來。
楚肇抬眼看向女孩,淡淡的說:“你剛剛問了兩個問題。”
女孩尷尬地自罰了杯酒,躲到後面去了。
瓶口今晚就和著了魔似得,又一次轉向楚肇,他有些不耐煩的選了大冒險。
陳沖喝的有點上頭,為了報復楚肇上次讓他闖gay吧約炮,人往沙發上一躺不怕死的
說:“哼,正好。你幫我去摸摸那姓紀的小娘炮下面,看看有沒有把兒。”
“臥槽,刺激啊。”
“衝哥這有點過分了吧。”
楚肇臉上陰晴不定。
陳沖催促,“快點,願賭服輸。”
紀宵盤腿坐在人群邊緣,面上看不到羞憤或者侷促,她早就適應了別人突如其來的惡意,
也篤定楚肇會認罰喝酒。
他一貫對她避如蛇蠍,怎麼可能主動碰她私處。
果不其然,楚肇手中的酒杯杯沿已經沾到了唇邊。
她心裡暗暗發笑,挪開視線。
可緊跟著,她卻聽見耳畔傳來腳步聲,還有那些人細碎的議論聲,再然後她就被楚肇重重
地按在了地上,他匍匐在她身上,一手摸到她大腿內側,壓低了聲音說:“這東西長在你身上,
還從來沒有用過吧?”
他的大手緩緩上移,在腿根處頓了頓,紀宵悶不吭聲,只用手推搡著他。
他眼裡閃過諷意,“知道我剛才說的是誰嗎?”
他刻意貼在她耳邊,用最清楚的聲音說:“我最討厭不男不女,還恬不知恥纏著我哥賣屁股
的人。”
腿根本就敏感,他又不停地捏揉,紀宵渾身發熱,控制不住地低吟了一聲,夾住了他的
腰。
楚肇的瞳孔顫了顫,飛快地拿開手,“你亂叫什麼。”
紀宵輕輕說:“我知道啊,你討厭我。”
楚肇蹙眉,想從她身上下來。她用腿一勾,他又沉沉地趴了回來,隆起的器官恰好撞在她
腿心,撞得他臉色都變了,聲音僵硬,“你……”
“好了沒啊,怎麼還越摸越起勁了……”陳沖唸叨著起身要過來拉人。
“別碰我。”楚肇冷聲喝道,惱怒的剜了身下的人一眼。
大門被從外面推開,是剛從公司回來的楚玄曜。他掃視了一遍亂糟糟的客廳,眉心微皺,
有人識相的關掉了音樂,室內登時一片寂靜。
而楚玄曜的視線也終於落到了楚肇和她身上。
他很早之前就警告過她,離楚肇和楚易遠一點,楚家的媳婦不是她能做的。
在他心裡,她就是那種不安分的,想借著勾引養父兒子上位的女人。
那之後的一年裡,她跟著楚玄曜搬離了楚家,住到了三十公里外的另一套房子裡。
可她還記得那天,楚肇成年後的第二天,他親自開車將她送到楚家大門前。甚至連一個眼
神交流都沒有,放下她之後絕塵而去。
紀宵閉著眼,再沒有半點應付眼前這個男人的念頭。
是他親手把她送到他弟弟胯下的,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她守身如玉。
半晌,冰冷的身體被用浴巾裹上,抱起,放到鬆軟的床鋪上,意外的是,男人的動作竟還
算溫柔。
枕間嗅到的是陌生的氣味,這不是她的房間。
紀宵心裡泛起涼涼的嘲弄。
楚玄曜在她床前站了很久。
……
睡到半夜,有一個高大的身影鑽進了她的被窩,掀被、躺下、把她拖進懷裡,一氣呵成。
紀宵在半夢半醒間微微蹙眉,不適地哼了一聲,
楚肇把她摟得更緊,四肢和軀幹冰涼,下巴上的水滴到她額頭上,只有胸膛是熱的。
“紀宵。”他念著她的名字,“哥哥過去有的,我都要有。”
她在黑暗中緩緩睜眼,沉寂無聲。
你悲傷的時候和她很像
第二日早上,楚玄曜繫好腕扣,沒吃早飯就出門了。
臨走前,他對楚肇說:“你也無所事事了這麼久,10點前去公司加盟部報到吧。”
楚肇倏地從沙發上彈起,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讓我去跑業務?”
楚玄曜側頭看向紀宵,言語清淡,“你也該復工了。”
紀宵拿起他的外套和公文包,默不作聲的跟在他身後。
上午十點,紀宵領著面色發黑的楚肇去人力資源部辦理完入職手續,將他帶到加盟部總監
黃舒面前,簡單幫他介紹了一下就走了。
加盟部是個比較鍛鍊人的地方,升職快,工資高,經常需要全國各地的跑業務。不過鑑於
楚肇身份特殊,總監只有接到大單的時候才敢安排他出馬。
“喂。”午飯的時候,楚肇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攔住她,他往裡看了看,不滿的說:“怎麼
在裡面待那麼久?哥哥又對你做什麼了?”
紀宵從他手裡抽出手腕,“沒有。”
事實上,他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彷彿她是空氣一般。
楚肇顯然不信,眉頭還是蹙著的。
“跟我靠這麼近。”紀宵彎了彎唇,“不怕被別人說閒話嗎?”
“誰敢?”雖然嘴裡這麼說著,他卻還是往後退了退,以手掩唇清咳了一聲,“跟我去外
面吃飯。”
“第一天上班,還是合群一些比較好。”她說:“公司的員工食堂飯菜還不錯。”
“紀宵。”有個好聽的男聲叫了她一聲,“一起吃午飯嗎?”
來的人是白溪,楚肇的舅舅,面板白皙五官俊秀,穿著紅色夾克內搭黑色高領,三十幾歲
的人看起來像二十出頭的小年輕。
就像是才瞧見楚肇,他笑笑,“總算肯過來幫幫你哥了?”
楚肇對這個舅舅的感覺很奇怪,關係也生疏,點點頭沒搭腔。
白溪是紀宵在楚家和公司裡為數不多比較親近的人,也是少有的在她身陷囹圄的時候扶過
她一把的人。她身上許多事情,楚玄曜不知道,但是白溪知道。
她曾經有過疑問,為什麼他肯幫她,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那時白溪沉默了一會兒,微微笑著,“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長得和我姐姐很像。”
她愣怔了幾秒,想起楚玄曜書房中的那副畫。
她的鼻尖和唇跟畫裡的人很像。
白溪搖搖頭,手指輕輕觸碰她的眼皮,“你們最像的是難過時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