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或許還看不出來,可易水滿腹心神都在兄長身上,再微小的細節也看得出來。
他捧著奏摺小聲啜泣,覺得易寒快回府都不敢大聲慟哭,揉著眼睛往屋外跑,沒想到卻撞上了拓拔凌。
“你……再過些時日便會好了。”北疆的皇子竟在安慰他。
易水揣著手站在廊下,京城已經徹底入秋了,院裡曾經轟轟烈烈盛開的花全成了滿地淤泥,他心裡既失落又悲涼,覺得兄長所做一切太過艱苦,竟讓他想起木兮曾說過的話。
——若是那時我真的死了便好了。
如今易水也覺得若是沒有自己這個人,易寒就不會鋌而走險,忍下如此多波折與困苦。
“易水?”許是他盯著落花發了太久的呆,不知不覺間易寒已經回來了。
“怎麼站在這裡?”易寒蹙眉撫摸易水的臉頰,“前天剛落了秋雨,風愈發涼,你身子本就弱,怎可站在廊下吹風?”
“相公呀……”他貼過去。
易寒眉宇間的冰霜融化些許:“我在。”
易水沒提朝堂的事,也沒把奏摺拿給兄長看,單單拉著易寒的手往臥房裡走。他垂頭挪到床邊,大著膽子把易寒推倒在床上,湊過去飛快地親了親兄長的嘴角,然後騎在易寒腰間猶豫不決。
“想要了?”易寒瞭然地笑笑,“幫為兄寬衣。”
他面頰一紅:“不是的。相公,你怎麼老是想那些事?”
易寒被指責得哭笑不得:“你推了為兄,還親了,現下又說不要做那檔子事,易水你自己想想,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有的。”易水心虛地反駁,“我就有這樣的道理。”
易寒乾脆不動了,好整以暇地躺著看他:“你說有就有吧。”
被縱容的易水有些得意,解開兄長的腰帶,費勁地把腦袋拱進去,皺著鼻子尋找那根讓自己快樂的欲根。與情慾無關,他只想讓兄長高興一些。不過不用易水尋找,那物件就已經彈動著貼在了他的臉頰邊。
易水激動地長大嘴巴,嗷嗚一聲剛要含住,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別鬧。”易寒立刻拎著他的衣領把人拉到身後,起身理好衣袍往屋外走。
平日易寒從不會拒絕易水的親熱,他呆呆地跪坐在地上,直到看見兄長手裡的書信才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密探來報,聖上已經察覺出太子與衛國公一案有牽連。
“既然陛下已經察覺,那不日就該喚我入宮。”易寒蹙眉將信引燃,修長的手指不斷翻轉著逐漸化為焦炭的信紙,“這些時日的隱忍總算到了頭。”
易水沒把這些話聽進心裡,他磨磨蹭蹭地挪到兄長懷裡,委屈巴巴地嘀咕:“我……我想舔。”
“別鬧。”易寒呼吸微滯,摟著他苦笑,“為兄要進宮一趟。”
“我想舔嘛……”易水戀戀不捨地抱住兄長的腰,“剛剛差一點就舔到了。”
“就差一點點。”他氣咻咻地蹬腿。
易寒摟著他深吸了一口氣:“等為兄晚上回來。”
易水不同意也得同意,跟著兄長一直走到府外,等易寒上了馬都不肯回屋,他知兄長此去決定了未來的一切,就算再信任也是放心不下的。
果不其然,易寒直到深夜也未回來,易水點了盞昏暗的油燈坐在臥房裡等候,困得左搖右晃仍舊不肯睡,一直熬到破曉時分才聽見熟悉的腳步聲。
易寒的身影被晨曦投射在臥房的地上,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一頭栽進兄長懷裡,只聽一句沙啞的“事成”,便欣喜地落下淚來。
“陛下連夜召我入宮,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太子接手巡防營以後意圖謀反被發現了。”易寒把他打橫抱起,“其實一開始召請我只是因為衛國公的案子,但太子得知我深夜入宮,生怕陛下傳位於我,竟蠢到私自動用了巡防營的兵力,如今已鋃鐺入獄,對我們再也沒有任何威脅可言。”
三言兩語解釋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易水能猜到昨夜發生了多麼驚天動地的變故。太子逼宮,單憑這四字,他已然嗅到濃重的血腥味。
只不過如今一切都好了。
易水纏著兄長,困得意識昏沉,只是在睡夢裡依舊死死拉扯著易寒的衣襟,倒是被慣出幾分討喜的霸道來。而易寒小心翼翼地脫下外袍,避開肩側的劍傷,摟著他也合上了眼睛。
後來易水是被血腥味嚇醒的,他縮著腿嗅嗅,藉著窗外投來的微光打量身旁的兄長,繼而發現了易寒肩頭的血跡,登時騰地坐起來。
“別鬧。”易寒困頓地將他擁在懷裡,“讓為兄再歇會兒。”
易水不敢說話了,怕吵醒易寒,但他忍不住拱過去對著溢血的傷口默默流淚,繼而不顧兄長睡夢中的阻攔,起身蹲在案几邊找能包紮的紗布。
“易水?”
“我在呢。”他小聲回答,尋到些金瘡藥,跪坐在床邊抽搭搭地拉兄長的衣袖,“是不是昨夜遇到危險了?”
“為何不告訴我。”易水顫聲質問,“為何不早些包紮!”
易寒被他問得睡意全消,疲倦又無奈地起身:“為兄怕吵醒你。”
“你等了我那麼久。”易寒溫柔地勾起唇角,“我捨不得讓你再傷心。”
他在兄長說這些話的時候,撕扯開了沾血的衣襟,易寒肩膀處果然是劍傷,皮肉翻卷,血痂凝固得連傷痕都看不大出來了。易水把奪眶而出的淚拼命忍回去,用帕子沾了清水戰戰兢兢地替兄長處理劍傷,好不容易把汙血清理乾淨,帕子都染成了紅色。
易寒耐心地倚在床邊看他弄,臉上還有笑意,彷彿傷口一點也不痛似的:“太子持劍闖宮,我若不受點傷,如何將事情鬧得更大呢?”
“那相公也不該……不該這般不小心……”易水抽噎著端起盛著血水的盆往屋外走,“肯定很疼……”
易寒見他走得跌跌撞撞,忍不住起身跟過去,說什麼都不讓易水端盆子:“我來。”言罷,單手把盆遞給了下人,再牽著他回到臥房躺著。
“還舔不舔了?”
“不舔了……”易水氣兄長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把臉埋在枕頭裡,悶聲悶氣地嘀咕,“相公不好。”
“那相公幫你舔。”易寒聞言立刻翻身,不顧易水的掙扎,三兩下拔掉了他的褲子。易水粉嫩嫩的欲根果然俏生生地立在腿間,易寒先用手輕柔地撫摸,再俯身。
他忽而捂著股間翻身坐起,將兄長推倒在床上,隔著布料含淚含住那根腫脹的欲根,嗚咽著吞嚥。
第34章 汁水夢悠悠,君插我就流
易寒苦笑著將手指插進他的髮梢:“難受就別舔了。”
易水動了動舌尖,吐出欲根,小心地避開兄長肩頭的傷,爬到了易寒懷裡:“不……不舔了。”
“不好吃?”
“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