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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眼前一片漆黑,後來才慢慢適應,原來他置身沒有絲毫光亮的鐵牢裡。易水伸手摸索著抬起手臂,再費力地往前爬,還沒爬多遠,脖頸就傳來一陣劇痛。

“唔……”他匍匐在地上,戰慄著摸自己的脖子,那裡拴著一根長長的鐵鏈。

然而更可怕的是他身無寸縷。

易水戰戰兢兢地往身下摸,還好那裡沒有異樣,只是身體的秘密怕是已經被三皇子發現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被關在鐵籠裡。

像是為了印證易水的猜測,黑暗中傳來腳步聲,宛若兇獸磨牙,他不由自主地往後挪動,脖子上的鐵鏈也開始丁零當啷地搖晃。

“怕了?”

一點幽光猝然亮起,易水倒吸一口涼氣,原來三皇子已經蹲在了囚牢門前,意味深長地笑:“我要是你就不會怕。”太子說完,從袖籠裡取出一根長長的翎羽,“因為本王要將你獻給父皇,等著你和易氏的是無盡的榮華富貴。”

“不……不!”易水聞言瞬間慌亂起來,手腳並用往囚籠外掙扎,可又被鐵鏈一次又一次扯回去。

三皇子好整以暇地看了片刻,等他筋疲力盡,捏著翎羽用柔軟的羽毛刮擦易水的腿根,他心裡一緊,併攏雙腿死命往前爬,結果絨毛還是蹭到了穴口,他腰一軟,輕微的麻癢頃刻間引起滔天的欲浪,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三皇子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捏著翎羽胡亂搗弄,羽毛很快就被溫熱的汁水打溼,易水羞憤地咬唇,呼吸粗重,即使因為本能撅起屁股高潮,也沒有發出一絲呻吟。

“怪不得兄長屬意你。”太子見他一聲不吭,無趣地丟掉翎羽,“想必父皇也會感興趣。”

“我……我不要……”

“不要?”三皇子輕笑著威脅,“那本王就昭告天下,王兄寵幸怪胎,你說到時候他還有活路嗎?”他說到這裡話音一轉,“或許你不在乎朱銘的死活,可若是你這身子被天下人知道,你爹你娘,你全家老小,還有誰有顏面活在世上?”

易水原本還痛苦地搖頭,可越聽,眼神越空洞。三皇子說得沒錯,他不能不為兄長考慮,也不能不為整個家族犧牲,這是他生來就擔負的命運,哪怕是易寒,也改變不了。

太子見易水不再掙扎,滿意地拖住鐵鏈將他從地上拽起來,換手粗魯地揉弄溼軟的穴口,他卻連一絲反應都沒有,只無力地垂著頭,雙腿微張。

“沒勁兒。”三皇子將他扔回囚籠,從懷裡掏出帕子厭惡地擦手,“你想明白是好事,春獵一結束我就遣人送你進宮。”

易水保持跌倒的姿勢在地上沒有動,鼻翼間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他神思空洞,已然接受了被送入宮的命運,根本不欲反抗。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因為他身上不僅揹負了易寒的安危,還有全家的性命。只是再接受,無盡的絕望還是將他徹底淹沒了。

又過了會兒,四面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易水懶得抬頭,就覺得牢籠被抬起,沿著狹窄的道路前進,再過一炷香的時間眼前一亮,微涼的風撲面而來,他來不及細看,被塞進了一頂空蕩蕩的營帳。這次牢籠沒了,易水脖子上的鐵鏈被拴在了床頭。須臾,幾個面無表情的下人進來伺候他沐浴更衣,易水試探地說了幾句話,得不到絲毫的迴應,等洗完,無意中一瞥,才發現他們竟都沒有舌頭,冷汗瞬間順著易水的脊背滑落。

為何割去下人的舌頭,他稍微想想就明白了,更覺太子殘忍,又想到兄長要與這樣的人作對,頓時急得六神無主,坐在賬中的床上抱著胳膊發抖。

往後幾日,三皇子都沒有現身,他亦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每日被限制不許出帳篷,吃喝皆由下人送進來,易水趁著門開,偷看過幾眼,只見無邊的密林一直蔓延到天邊,便知他們還在獵場裡。

終有一天,下人幫易水換上輕便的衣袍,再請他上馬車,如此顛簸了三四天才回到京城,易水被直接帶進東宮,由三五個宮女伺候著換了嫣紅色的衣裙。

旁人大婚鳳冠霞帔,他只是獻給聖上的玩物,也被淨身穿上暗紅色的長袍,易水沒有再反抗,乖順地任由下人將自己的長髮綰起。他的長相本就柔美,稍一打扮男女莫辨,繞是太子看見都愣住一瞬。

“你給我記住,就算進宮,你也是我東宮的人,不要動半分歪心思,否則你的爹孃性命難保!”

易水面無表情地行跪拜禮:“遵命。”

太子盯著他瞧了半晌,屏退眾人,撩起易水的衣袍瞧他的腿間。本就是個玩物,連裡褲都沒穿,衣袍薄得風一吹就露出纖細的腿,三皇子並不敢在易水入宮前再摸,只死死盯著粉嫩的穴口,半晌深吸一口氣,輕聲感慨可惜。

“若是本王不去爭什麼皇位,定要嚐嚐你的滋味。”

易水渾身發寒,強忍著不動,直到衣衫被放下,才費力地從地上爬動,繼續跪拜在太子腳下:“臣入宮,太子殿下可否放過大皇子?”

“那可是王兄,本王怎麼會傷害他呢?”

易水聽到保證,非但沒有欣喜,心反而沉了下去。太子的語氣裡透著刻骨的恨意,春獵前還沒有這般深,也不知易寒到底幹了些什麼,竟讓三皇子如此記恨。易水剛被抓住時易寒就殺了兵部侍郎,往後又斬斷了太子的哪些臂膀,他一概不知,但易水明白,兄長肯定做得狠厲,絲毫不留情。

然而不等易水細想,太子就喚人進來:“時辰不早了,你們帶著他隨本王進宮。”

下人魚貫而入,都穿著暗紅色的喜慶服侍,屋裡卻一點喜氣都沒有,易水跌跌撞撞上了馬車,心裡完全沒有上回進宮時的喜悅,猶如萬物枯死的隆冬,最後的希望也在被囚禁的剎那泯滅了。

他扶著車裡的小案慢吞吞地端坐,雙手交握在身前,聽著急促的馬蹄聲,連淚都不敢落。若是哭得雙目通紅惹怒聖駕,易家怕是就要遭受滅頂之災。可不哭,他的心就在須臾間死去了,易寒的面容也緊跟著在心底淡去,他愛了數年的兄長,被他親手扼殺在了思念裡。

稀薄的日光從馬車的車窗外漏進來,悄悄流淌到易水紅裙邊,他眨了眨眼睛,想起與兄長重逢又分別,撕心裂肺的悲傷在入宮的漫長旅途裡被硬生生磨平了稜角,他覺得難過,覺得不甘,唯獨沒有覺得後悔。

易水是心甘情願犧牲自己去成全兄長的,他甚至覺得自己能為易寒做這些事是快樂的。

絕望的快樂。

春獵過後,風漸漸暖了,他卻覺得面頰發涼,呆呆地伸手撫摸,入手滿是淚意,他才意識到自己不是不哭,而是哭到麻木。

然而這陣風也帶來紛亂的馬蹄聲。

車外陷入短暫的混亂,易水還是枯坐著,直到他聽見一個聲音,一個令他思念入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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