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惡臭燻得人睜不開眼。
嘶啞淒厲的慘叫不斷傳出。
兩個獄卒舉著火烙,面無表情地守在旁。
十字木樁上綁著半死不活的男子,渾身不著一物。
他耷拉著腦袋,無意識地呻吟著。
胸前一大片被燒爛的皮肉滲著血膿,紅痂被泡得浮起。
兩腿間的陽物被挖得一乾二淨。
獄卒上前,抬手粗暴地倒了些藥粉上去,那活死人立刻尖叫起來。
另一個獄卒立刻舉著火烙走過去。
……
前些日子,京城人心惶惶,先是孔家二公子憑空失蹤,接著又是齊家四姑娘在去香山寺的路上被匪徒擄走,等到半個月後才被人用麻袋套住丟到齊府大門,渾身赤裸青紫密佈,早被匪徒糟蹋得不堪入目。也不知被灌了多少春藥,叫人鬆了捆綁後,那四姑娘還抱著下人的腿當街自瀆起來……
出了這麼大的醜事,齊府上下雞飛狗跳,素來凌厲強勢的齊夫人更是一病不起。
眾人唏噓不已,茶餘飯後碎碎嘴也就拋諸腦後了,也沒人去細究為何偏偏是這兩人遭了大禍……
清早,屋內燒著炭爐,青黑色的披風掛在屏風上。
屋外下著小雪,白茫茫的小徑上印著一串小腳印,一路到了正堂。
見到齊景昭連外裳都沒披,匆匆趕來,守在門前的侍衛立刻上前。
“少爺!”
他剛走近,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從裡屋傳來。
“柳夫人一大早就到了,這會正和小姐屋裡在說話。”
齊景昭愣住、
“姨母……她們……”
瘦削的手掌捏緊了柺杖頭。
幾個大男人默默站在屋外,誰也沒去敲門。
屋內,柳碧玉正握著魏梔的手說話。
這小姑娘模樣俊俏,眉眼也討喜得很,見了人立刻就來請好,也不扭捏。
這麼乖順可愛的小輩,柳碧玉第一眼看到就喜歡得不得了。
“這手一看就是有福氣的喲!”
“乖乖不用怕,姨母最喜歡你這樣的小丫頭了……”
“阿昭對你好不好?有沒有欺負你?”
一陣寒風進屋,二人抬頭,只見剛剛還在議論的人此刻已經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望過來。
小姑娘猛地站了起來。
她剛剛正跟和柳碧玉“告狀”,結果被抓了正著,只得心虛地低著頭。
“姨母。”
“喲,大少爺怎麼起得這麼早?不如回屋再歇會,等老身把午膳給您端過去……”
兩人一見面就懟了起來,互不相讓。
迎著柳碧玉的白眼,齊景昭淡定地走了過去。
一坐定,立刻長手一伸,將小姑娘撈了過來。
魏梔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又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氣,便縮成小鵪鶉的模樣坐在齊景昭懷裡,熱乎乎的小手包住了他的手腕。
臉上帶著羞怯的紅暈。
柳碧玉翹著玉指敲了敲桌面,笑罵道:
“光天化日的,不害臊!”
“姨母,我這就帶人回去歇著了,午膳先不必……”
“嘿,小兔崽子!……”
天擦黑,東街上人來人往。
琵琶聲聲入耳。
幾個年輕的公子哥正坐在雅間裡談笑。前幾日放榜,齊景昀依舊名落孫山,雖說也不是第一次落榜了,但最近齊府禍事不斷,他實在苦悶的很。
明明是想幫四妹擺脫掉孔家那樁倒黴婚事,誰知事情會演變至此。
“二公子,來來來,今晚咱們一醉方休!”
“……這是怡紅摟新來的姑娘,還是個雛兒呢!”
“景昀,景昀?”
齊景昀鬱悶地灌下一杯又一杯酒水,沒過多久就暈暈乎乎的幾乎倒下。
隨行的小廝剛要上前,就被人擠開。世家公子喝酒作樂本是常事,看到齊二公子被兩個美豔的妓子攙著轉去了別間,餘下的幾人更是笑得一臉猥瑣。
……
下午柳碧玉藉口要和魏梔聊女兒家的事,趕走了齊景昭。
然後兩人就一直聊到了半夜。
……
魏梔進了屋,剛關緊了門就聽到身後男子沉沉的聲音。
“還知道回來?”
小姑娘一轉頭,就看到齊景昭坐在書案前,低頭翻著賬本,也不看她。
話語間卻滿是怨氣。
“哥哥……”
魏梔提起裙子小跑過去,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腰,嬌嬌地喊著。
明明出了那次事之後,小姑娘黏了他好幾天,一步也不肯離開他。
結果這個柳姨母一來,直接把魏梔連人帶心的搶走了。
現在小姑娘連跟他講話都是左一個“姨母”右一個“姨母”……
聽得齊景昭心裡陣陣憋火。
此時,小姑娘還不知哥哥吃味了,還貼著他硬邦邦的腰背一個勁蹭著。
用柔軟的身子緊緊地纏抱著男子。
細嫩的小手抬起,將他手中的賬本撥開。
勾著他的手指,慢慢扣緊。
十指相扣時,那隻青筋凸起的大手掌突然用力,緊緊地包住她。
他的手很涼,不知在桌前等了多久。
魏梔縮了縮拇指,在哥哥的掌心裡輕撓了幾下。
小臉還貼在他背上,嗤嗤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