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左右都是死路,她何嘗不聽晨音的話賭一把……安嬪使勁兒抹了把臉,顫著聲音回道,“皇上,今日與人私會的並非臣妾,而是敬嬪,臣妾才是來捉姦的那個。只是不知為何,藏身山洞內多出了一個和尚,才引來這番誤會。皇上若不信,可以去審臣妾的宮女青桃……”安嬪話音未落,顧問行疾步從外面走進來,覆在皇帝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皇帝頷首,片刻之後,納蘭容若昂步邁了進來,張口便道,“皇上,在御花園一處隱蔽洞穴中,發現了一具女屍,經人辨認,是安嬪的貼身宮女青桃。”安嬪聞言,震驚的望向納蘭容若,歇斯底里的指責,“肯定是你故意讓手底下的侍衛殺了青桃!你怕自己與敬嬪的私情被我說出來,索性先下手為強,把一切罪過推到我身上,想以此除掉我!你別狡辯,我親眼看見的,你與敬嬪在樹下私會!”納蘭容若面色一震,卻也沒過於驚慌失態,只是垂首跪在了御前。安嬪見狀,冷笑一聲,當著皇帝的面,把一切說得清清楚楚。連帶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小心思,都不敢有絲毫隱瞞。自有孕的烏雅氏入了永和宮,她下意識多關注了永和宮幾分。無意中發現永和宮主位敬嬪病得離奇,順藤摸瓜查了查,便揪出了個天大的秘密。重病纏身的敬嬪之所以每個節日都強撐著露面,並非是上承天恩,而是想借著乾清宮賜宴的機會,找身為御前侍衛的納蘭容若私會。安嬪近來一直想與佟貴妃較勁,便想著把敬嬪偷會之事抓個現行,給目前暫攝六宮的佟貴妃一個沒臉,說不定還能把這份好差事捋到自己手上。只是不知為何,她剛走進山洞,便被一個和尚拉住了胳膊。她一時驚恐,忍不住尖叫出聲,才引來今晚的事端。“當真如此?”冷不丁又從天而降一頂綠帽子,還是從小與自己一塊兒玩大的伴當送的。皇帝面上幾乎凝出冰稜子,目光如炬,定在納蘭容若俊逸的臉上。“皇上容稟。”納蘭容若語氣不慌不忙,懇切道,“奴才敢以性命起誓,奴才與敬嬪並未有半分私情,也從未做過半點對不起皇上的事。”納蘭容若話鋒一轉,突然問道,“不知皇上可記得當年奴才的亡妻盧氏?”“……”畢竟是從小長一起長到大的,皇帝再清楚不過納蘭的秉性為人——風光霽月一君子。瞧著納蘭鎮定自若的模樣,皇帝心下的怒火也按捺住幾分。但他正在氣頭上,無意搭腔。納蘭容若似也沒指望他理會,自顧自繼續說道,“當年賜婚過後,皇上知曉奴才對這門婚事不滿意後,便藉著端午夜宴,讓奴才與亡妻見上一面。”納蘭容若稍頓,沉聲說道,“當時赴約的並非亡妻,而是敬嬪!”此言一出,皇帝與安嬪露出了極相似的錯愕表情。納蘭容若像是早有預料這二人的反應,苦笑一聲,繼續說道,“奴才也覺得不可思議,可事實確實如此。當時敬嬪給奴才說了些話……從那之後,每逢宮中賜宴,敬嬪便會……奴才知道規矩,不敢造次,每每都是躲避過去。可今日,出了些意外,正巧被敬嬪堵住。”後續的,大抵便是安嬪所見。這事兒著實離奇且難以啟齒,若不是鬧到如今這地步,納蘭容若萬萬是不敢向皇帝開口的……納蘭容若說得很是簡略,卻並不妨礙皇帝的臉色青青白白,來回變幻。皇帝唇角下唇,一巴掌排在桌几上,上邊擺的花瓶茶盞等玩意兒同時跳了起來,可見力道之大。安嬪肩膀緊縮,低聲啜泣不止,一顆心緊張得攥成一團,她不知皇帝到底會相信誰。懾人的壓抑充斥著整個內間。“顧問行。”皇帝開口,非但沒有緩解半分屋內的緊張氣氛,反倒是再添上了一層威壓,“把敬嬪給朕叫進來。”安嬪與納蘭各執一詞,在沒有確鑿證據前,他不會輕易相信其中任何一人。-敬嬪步履輕輕的入了內間,溫婉行禮,面上不見絲毫異色。皇帝居高臨下的打量她了一眼,語氣淡到極致,“敬嬪,你可有什麼想說的。”敬嬪不答反問,輕聲問道,“皇上突然宣臣妾進來,是想問臣妾安嬪姐姐的事嗎?方才臣妾在向納蘭侍衛打聽家父的近況,並未留心假山那邊。”敬嬪王佳氏的阿瑪華善是護軍參領,掌京畿重地。王佳一族並非什麼世家大族,當初皇帝之所以封久不承寵的王佳氏敬嬪,一則是有重用華善的打算。二則是憐憫王佳氏自康熙十年伴駕去盛京祭祖那次,因在佐領府後院被蝙蝠撲了滿身,爾後整個人變得神神叨叨,一日少說要沐浴三五次,還稀裡糊塗把身子搞垮了。在皇帝印象裡,敬嬪雖不出眾,但秉性溫婉柔和,是個嬌弱的女子。今日,皇帝方知自己看岔了眼。果真是有膽藉著他的東風,□□宮闈的角色。到這地步了,竟還這般沉得住氣。想從她嘴裡撬出話,怕是難了。皇帝只覺額角突突直跳,心底鬱氣翻滾,躁意越發明顯。一雙黑眸裡似凝著冰刀,冷然劃過啜泣不休的安嬪,又緩緩移到淡然自處的敬嬪身上。既都不是省油的燈,再留在後宮遲早生出禍害,不如一次拾掇個乾淨。心下有了抉擇,皇帝也懶於再花心思去分辨所謂真相,沉聲喊來顧問行,“讓貴妃把外面的人料理乾淨,至於這二人。”皇帝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句話,“突發急症暴斃,屍體送出宮……”皇帝話音未落,外間突然傳來一陣喧鬧。顧問行一看皇帝的臉色,麻溜的朝門口跑去檢視情況,門一開,差點與匆匆往裡闖的晨音撞個滿懷。顧問行顛著胖肚子,連忙避開,嘴裡著急的喊,“小主不可擅闖。”晨音哪裡管他,靈活的側身衝進內間。在皇帝怒叱出口前,晨音舉起手中的瓷白小瓶,很是規矩的回道,“這是上次皇上賜給嬪妾的玉顏膏。之前嬪妾與宣貴人發生爭執,敬嬪替嬪妾受過,被誤傷了。嬪妾於心不安,特地拿來給敬嬪敷上。”說罷,在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她的真實意圖前。迅速轉身,出手如風,揪住敬嬪那層層疊疊的領子稍微一扯。按理說,晨音的力道,頂多扯開敬嬪套在最外面的織錦褂子。可讓人意外的是——敬嬪那層層疊疊的領子,隨著晨音的動作,全部敞開,露出裡面雪白的中衣領口。皇帝眼神好,一眼看出敬嬪身上那件外裳是做過手腳的。故意在一件衣裳上,多縫幾道顯眼的領子——皇帝睇著敬嬪與常人差不多的身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敬嬪怕是壓根沒病,之所以裝出病懨懨的模樣,說到底是心有所屬,躲避侍寢。而且她是個心思細的,怕被人發現破綻,才故意往外裳上多繡幾層領口。這樣,若有人察覺到她身形不像常年臥病之人,也會下意識以為,是因她穿得過多所致。好一個敬嬪,竟能把他與整個後宮都矇在鼓裡多年……若說之前,皇帝還對今夜之事存了狐疑。這會兒,差不讀猜透了個七七八八。安嬪與納蘭如何暫且不說,敬嬪有鬼,是實打實的。“這招瞞天過海。”皇帝面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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