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榻邊太醫收回脈診，戰戰兢兢的對壓著暴怒的殷正黎說：“回……回陛下……殿下的燒傷並無……並無大礙……至多休養些時日便可好了。”

“退下。”

話音落，太醫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

整個昌意殿，除了殷扶雪和殷正黎以外，再沒有旁人。

沉默良久，殷正黎緩緩起身，一步一步的往殿外走去。

哀悽的聲音忽然響起，淡淡的，傳進了殷正黎的耳中。

“父皇……”

殷正黎腳步突然一怔。

“求您……放了他吧……”

“兒臣……不見他。”

“兒臣再也不見他了……”

“求您……”

卑微，哀求。

話音未落，腳步聲復起。隨著殿門的關上，昌意殿內塵光飛舞，再一次陷入了沉寂中。

*

兩個月後，臨近年節。

“殿下，陛下讓老奴來問您，您喜歡哪個封號？後日可就要行冊封禮了。”

奉惠、端淑、長安。

目光沉沉，她默了良久，伸手執筆，在最後一個封號上，畫了一個圈。

……願長安。

年節宮宴上觥籌交錯，許多王公貴族及其家眷都在席中。

有人為自家嫡女籌謀著太子妃的位置，有人替自家妹妹惦記著皇子妃的位置。

還有不少人，打著長安公主的念頭。

自殷正黎將秦無生放出宮以後，殷扶雪很少會出來露面，即便是年節宮宴也一樣。

若不是還有一口氣吊著，她幾乎會認為自己已經死了。

寶蘊閣裡，酒氣陣陣。

厚厚的烏雲散去，露出了一輪不算太圓的月亮，有人一步步的走過來，推開門，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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