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居然沒核實業主身份,什麼流程都沒走就開始鼓搗門鎖,很快就把門給搞開了。
周予安激動的跳出去,準備給徐行一個擁抱,被徐行推開。
“別別別,男男授受不親!” 徐行給開鎖的人結了錢,摟著周予安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打量他,詫異道:“到底怎麼回事?還有你臉上被哪隻小野貓給撓了?”
周予安摸了摸自己的臉,傷口已經結痂不怎麼疼了,倒是腳心還有些痛,導致他走路有些不自然,他垂下目光道:“我媽打的。”
徐行聳了聳眉毛,更詫異了:“你媽恨不得把你捧手心裡,居然會打你?”
周予安把昨晚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下,徐行聽著聽著面色嚴肅起來,道:“你這也太慘了,姓鐘的呢?他作為你的男朋友,不會臨戰脫逃了吧?”
周予安垂頭喪氣道:“他被我媽罵的可慘了,我現在都有點不好意思見他了。”
徐行想了下明妍的脾性,打了個冷噤,拍了拍周予安的肩膀,瞎安慰道:“沒事,別難過,出櫃呢,就跟出軌被抓一樣,熬一熬就過去了。再說罵幾句又沒少塊肉,他要是真喜歡你,不會介意太久的。”
周予安也覺得鍾弗初不會一直記恨,但他心裡還是非常愧疚。
徐行要帶周予安去吃飯,周予安卻覺得沒有胃口,他急匆匆的去買了個新手機,拿到手機第一件事就是下載微信登入賬號,但並沒有看到鍾弗初的新訊息。
現在都下午了,鍾弗初如果看了手機,就一定會看到他的資訊,為什麼不回呢?
難道真的還在生昨晚的氣?
他又開始給鍾弗初打電話,一顆心隨著提示音七上八下,但對面始終沒有接通,他不放棄的連續打了五六個,俱是如此。
他捏著手機,心頭陡然湧起不安,隱隱之中覺得有什麼已經改變,但自己卻不知道。
“能不能送我去漢南醫院?” 周予安突然抓住徐行的胳膊,目光急切。
徐行愣著答應了,一路風馳電掣的往醫院趕去,途中他見周予安不停的看手機,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嘆氣道:“沒準兒他忘記帶手機了,再說醫生那麼忙,可能正在做手術,你別這麼緊張啊,搞得好像他不要你了一樣。”
他本意是安撫,周予安卻睜大雙眼茫然的看向他,下一秒就要落淚一般。
“哎哎哎,我說錯了,再怎麼也是你不要他,哪兒輪得到他不要你。” 徐行拍了下方向盤,轉移話題道:“今晚搬回我那兒去,你家要是不給你錢了,就找我拿。”
周予安卻只是低頭看著手機不說話。
微信裡和鍾弗初的對話方塊,最後一句還停留在「想你的安安」。
鍾弗初的頭像依舊是自己。
他心裡突然稍稍平復了點,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鍾弗初可能就是忙的沒時間看手機吧。
車子一到漢南醫院,周予安就跳了下去,醫院人流如織,他忍著腳心的疼飛快的跑著,路上差點撞到來往的病人,他從來沒發現到胸外科辦公室的距離有這麼遙遠。
一路奔到辦公室,這裡他來過許多遍,每一個人他都見過,連窗臺有幾盆綠植他都一清二楚。
可今天鍾弗初怎麼不在?明明是工作日。
“予安?” 李慧婷發現最近周予安來的有些勤,還沒來得及問有什麼事就聽他問道:
“弗初呢?” 周予安扶著牆大口喘氣,自從做了手術後他就沒這麼跑過了。
李慧婷愣了愣,眼前的青年頭髮凌亂,神色慌張,她都沒注意到稱呼上的奇怪,以為出了什麼事,忙說道:“鍾醫生今天請假了,沒有來,不過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請假。”
“請假?”
周予安迷茫的看著鍾弗初的桌子,那裡收拾的很整齊,曾經他在那裡吃過鍾弗初給他買的蛋糕。
鍾弗初從來不是隨意請假的人,昨天早上他在床上求他請假都沒有成功,怎麼會突然請假?
“發生什麼事了?”李慧婷覺得周予安有些不對勁,擔憂的問道。
周予安搖了搖頭,忘了告別,直接向鍾牧遠的病房跑去,但病房裡並沒有那個老人,更沒有鍾弗初,他問護士,護士說鍾牧遠昨天下午就出院了。
他茫然的走在醫院走廊上,想了想又跑去陸齡久的病房,曾經他在那裡看到鍾弗初撫琴,彼時往事紛湧而至,他才知道原來鍾弗初一直記得十二年前的自己。
“予安?你怎麼過來了?找我的嗎?” 陸巖正坐在沙發上,詫異的看著衝進來的周予安,站起身朝他走去。
周予安看向病床上的老人,陸齡久今天沒有清醒,鍾弗初也不在這裡。
“問你話呢。” 陸巖將手放在周予安的肩膀上,捏了下。
周予安回過神,皺眉掙開陸巖的手,問道:“弗初今天有來過嗎?”
陸巖挑了挑眉,抱著胳膊笑道:“你居然是來找他的,你們……” 他目光曖昧的看了眼周予安,卻見他神色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這是?看到我也沒必要這麼難過吧,好歹你也喜歡過我。” 陸巖聳了聳肩。
周予安沒心情理他,直接走出了病房。
既然鍾弗初真的沒來醫院,那就一定在家裡。他提起精神向醫院外跑去,徐行正在車裡等他,見他進來問道:“沒看到人?”
周予安垂著頭嗯了一聲,過了會說:“我想回家看一下,或許他在家裡。”
徐行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家是哪個,什麼都沒說的啟動了車。
路上週予安又給鍾弗初打了電話,卻發現關機了。
“你到底在慌什麼,不過就是被你媽發現吵了一架而已,姓鐘的還能蒸發了不成?”徐行看了眼拿著手機發呆的周予安,有些不解他的失態。
“我也不知道。” 周予安搖了搖頭,他就是莫名覺得不安,而且這種不安越來越濃稠,只有見到鍾弗初才能踏實下來。
到了小區後,徐行沒放心周予安一個人上去,跟在後面。
周予安走到鍾弗初家門前,頓了一會才開始按門鈴,按的很急,一聲接著一聲,讓人無端焦躁。
徐行看了眼時間,周予安已經按了五分鐘了,一個人影都沒有,他還在那兒固執的按著。
“祖宗,別按了,人肯定不在裡面,再按門鈴都要壞了。”
周予安這才放下手,他更茫然了,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辦,只好順著門坐在地上,對在一旁轉來轉去的徐行道:“你回去吧,今天謝謝你了。”
“你不會就在這兒一直等著吧?” 徐行蹲下來摸了摸周予安的額頭,納悶道:“你傻了嗎?”
周予安抱著腿,將下巴放在膝蓋上,垂著眼睫道:“我就是想看到他,你不用擔心我。”
徐行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