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當然,後來文佳軒瞭解到,那是因為騙子在打遊戲。
有一次,文佳軒心血來潮在小號朋友圈發了一張美圖秀秀後的女裝自拍,想看看騙子反應,結果沒想到高嶺之花一下化身成舔 狗,有事沒事就來找小軒軒調情。
這之後兩人的地位完全反轉,通常是騙子說三句,小軒軒高冷地回覆一句,不過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反而使騙子對小軒軒更加死心塌地。
“你確定他是遊戲公司職員?”武澤昊聽文佳軒彙報完這段時間以來做的“潛伏工作”後,若有所思地問道。
“他無意當中提過一次他在做運營策劃之類的工作。”文佳軒一邊回想一邊說道,“我聯想到他讓我翻譯的遊戲文字,去網頁查過之後,發現這實際上是一個遊戲公司引進的日本遊戲,所以基本上可以確定他就職於這家遊戲公司。”
“那遊戲出名嗎?”
“不算太出名,有點小眾,是個推理遊戲。”
文佳軒說著開啟膝上型電腦,把螢幕對準雙人位沙發上的武澤昊,指著遊戲簡介頁面道:“他沒有告訴我他是哪家公司,但是查這個遊戲可以查到,他是OO遊戲公司的職員。”
武澤昊伸手拿過文佳軒的MacBook,一邊上下滑動頁面,一邊隨口誇道:“小屁孩兒還知道順藤摸瓜了。”
文佳軒沒有吭聲,臉頰有些發紅。
在上週末的那場“解壓運動”當中,武澤昊叫了他好幾次小屁孩兒,以至於現在他都無法直視這個詞。
武澤昊沒注意文佳軒的不自然,繼續問道:“那他同意出來見面了嗎?”
文佳軒迅速收起不合時宜的思緒,點了點頭道:“約了三天,他終於同意了。”
OO遊戲公司在國內也算得上小有名氣,是某大型入口網站旗下的遊戲公司,其總部正好設立在大都市H市。
“解壓運動”之後的第二天,文佳軒按武澤昊所說約騙子出來見面,然而騙子立馬拒絕,並且開始不回覆文佳軒的訊息。
文佳軒沒有氣餒,又在朋友圈發了個美美的自拍,還配了一段專門百度來的失戀文字,表現得自己非常重視這段美好的愛情。結果沒過多久,騙子又主動來聯絡文佳軒,然後扯了一大堆情懷和理想,最終同意在這週末和文佳軒約在某咖啡館奔現。
“我陪你一起去,你要小心不要又被騙了。”武澤昊道。
“不會的老闆。”文佳軒得意地眨了眨眼,“我學聰明瞭,前幾天接到一個詐騙電話,我一眼就識破了。”
文佳軒前幾天接到了一個所謂的“通訊管理局”的電話,說文佳軒的手機號亂給別人**擾資訊,受到群眾舉報,需要配合接下來的操作才行。
如果是以前,或許文佳軒還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傻傻地配合對方,但是現在他直接不甚在意地結束通話了對方的電話。
儘管如此,最後的“網戀奔現”還是由武澤昊陪著他去。
文佳軒和騙子約定的咖啡館在H市高新區,離市區較遠,但是離OO遊戲公司挺近。不難看出騙子心裡還是對網戀奔現感到不安,因此找了個自己熟悉的環境。
文佳軒和武澤昊按時到達咖啡館,武澤昊先去裡面打探情況,而文佳軒則是故意過了十分鐘後才走進咖啡館。
騙子說他今天身穿藍白條紋T恤和牛仔褲,文佳軒走進咖啡館後,一眼就看到了騙子,而武澤昊正好坐在騙子的隔壁桌。
騙子身材微胖,戴著啤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鏡,頭髮服服帖帖地貼在頭皮,看樣子用了不少髮膠,應該是精心打扮過。
文佳軒沒經歷過這種場合,難免有些慌張,但是他看了一眼正優哉遊哉喝著咖啡的武澤昊,頓時又安下心來。
他走到騙子對面坐下,微微一笑:“你好。”
騙子瞬間愣在原地,文佳軒也不禁有些恍惚。
差不多兩個月前,他隻身來到H市討薪,錯把武澤昊當作騙子,在發現找錯人後,又竭盡全力留在武澤昊身邊,慢慢融入他的工作和生活,這才會有今天兩人一起找上真騙子的這一幕。
還記得第一次要債時,他生怕武澤昊不認賬跑路,又是去派出所找警察叔叔伸張正義,又是跟著武澤昊回家來個直搗老巢,結果卻是打臉打得啪啪響,不,連屁股也被打得啪啪響。
然而此時此刻第二次討債,他心裡平靜了不少,甚至多了一絲從容,就好似這事已經成為過去,變得絲毫不重要。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文佳軒稍微想了一想,很快便有了答案。
要是沒有騙子,他和武澤昊只會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產生交集。如果現在讓他回到過去重新選擇一次,他寧願傻傻地被騙。
“你沒有看錯,我就是小軒軒。”文佳軒道。
他在朋友圈發的自拍雖然經過變裝,但五官仍舊是他的五官,騙子不會認不出來。
“你……你是男的?”騙子不敢相信地問道。
“我不僅是男的,還是被你騙過稿費的那個男的。”文佳軒不疾不徐地說道,“你欠我兩萬三的稿費,請問什麼時候結清?”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稿費?”騙子一臉警惕地瞪著文佳軒。
“你不用急著否認,”文佳軒笑了笑,“我的電腦裡還留著翻譯文稿,需要我發給貴公司的負責人確認一下嗎?”
騙子的表情瞬間就像裂掉的灰白水泥牆一樣,變得無比難看,他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問道:“你、你知道我在哪個公司?”
“為什麼不知道?”文佳軒反問,“你以為不告訴我遊戲名稱,我就無法查到了嗎?你別忘了,那是我翻譯的遊戲文字。”
騙子顫抖地喝了一口咖啡,像是在爭取思考時間。果然,放下咖啡後,他話術一變:“我每個月都按時付你稿費,你不要誣陷好人。”
“每個月八百嗎?那剩下的呢?”文佳軒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給八百的理由是為了讓我少繳稅,那我問你,你這800塊過公司賬目了嗎?如果沒有過,哪裡來的扣稅?”
騙子沒有說話,額頭上的汗珠變得更加密集。
很顯然他已經意識到現在坐在他面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他當初認識的那個傻傻的大學生。
“你不用再想辦法推脫,事實就擺在這裡,你今天必須把欠我的稿費付清。”文佳軒說著用食指敲了兩下桌面。
“不是……”騙子的態度不知不覺中軟了下來,“我身上沒那麼多錢,我家是農村的,我每個月的工資都拿去供我妹妹上學,我身上一分錢存款都沒有,你讓我給我也給不出來啊。”
“那我只能去找你的上司了,畢竟貴公司新上市的推理遊戲用了我翻譯的文字,但是卻沒有結清稿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