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先問道:“這就是武主編嗎?”
說著,錢無憂站了起來,對武澤昊道:“你好,我是……”
“你不好!”文佳軒趕緊把錢無憂按回了座位上。
亂了亂了。
簡直就是修羅場。
文佳軒在此時展現出了超乎以往的鎮定,他露出一個自以為過關的笑容,對自家老闆胡謅道:“之前章智濤見了我和我同學的合照,對我同學一見鍾情,所以我現在……在給他們做媒。”
錢無憂:?
章智濤:。
武澤昊面無表情地打量了三人一眼,問文佳軒道:“你同學姓錢?”
文佳軒後背一陣發寒:“你怎麼知道?”
“你之前提過你同學的名字。”
錢無憂有些不解:“我姓錢怎麼了嗎?”
“沒事。”武澤昊走上前來,一手拿起文佳軒的包,一手拉住文佳軒的手腕往外走,“既然在做媒,就不要打擾別人了。”
“誒?不是……”
文佳軒沒幾下便被拉到了門邊,他慌張地扒拉住包廂門,對武澤昊道:“不行啊老闆!不能讓他們單獨待在一起!”
“不是做媒嗎。”武澤昊沒什麼表情地圈住文佳軒的上半身,把他抱離門邊,接著在關上包廂門之前,對錢無憂點了點頭道:“謝謝錢總。”
聽到這話,文佳軒當下知道自己已經露餡,他果然還是不擅長撒謊。
不過現在顧不了這麼多,因為更緊要的問題擺在眼前。
“老闆,不能留我同學跟章智濤在一起啊!”文佳軒身子往後傾,一副拼死想要回去的樣子,然而武澤昊直接攔腰抱起他,就像抱一袋大米一樣抱著他往外走。
“錢總!”文佳軒眼看著包廂越來越遠,只得衝著包廂門嚷嚷,“章智濤是個禽獸!你要小心啊!”
文佳軒以為自己的意思已經傳達到位,但實際上包廂裡的錢無憂並沒有聽得太清,他一副沒搞清狀況的樣子看著章智濤問:“他說什麼?”
章智濤頗有紳士風度地笑了笑,道:“他說我是個好司機,開車技術穩,明天帶你好好逛逛。”
走出酒店後,武澤昊直接把文佳軒抱到摩托車邊,然後毫不溫柔地把頭盔套在他腦袋上。
文佳軒被套得脖子一縮,他掀開前方的面罩,問道:“老闆,你怎麼找過來了?”
“我有沒有交代你到酒店給我說一聲?”武澤跨上車,“還有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
“我忘了,手機又放在揹包裡……”文佳軒心虛地跟著爬上去,“對了老闆,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個包廂?”
“找大堂經理問的,有沒有見到一個背雙肩包的傻小孩兒。”
“這樣哦。”文佳軒乖乖趴在武澤昊背上,一臉傻笑,“老闆你這麼擔心我啊。”
“擔心是對的。”武澤昊啟動摩托車,“不然還不知道你在我背後搞這麼多小動作。”
“……”上翹的嘴角立馬垮了下來。
文佳軒在酒店沒有吃飽,正好武澤昊也還沒有吃飯,兩人回家後簡單地下了兩碗麵,草草解決晚飯。
等文佳軒收拾好廚房和餐桌,回到客廳時,武澤昊已經在三人位沙發的正中央坐定,正優哉遊哉地看著iPad。
三人位沙發是文佳軒的地盤,武澤昊平時不會坐到這裡來。
打個比方,這三人位沙發就好像是文佳軒的臥室,不隨便進入別人的臥室是基本的禮儀。
然而現在武澤昊堂而皇之地霸佔了文佳軒三分之一個“臥室”,這在心理上就給文佳軒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他下意識地想躲到兩側的沙發上去,但這樣一來明顯表現出他在心虛,所以他硬著頭皮坐到武澤昊身旁,然後佯裝自然地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沒什麼想對我說的?”武澤昊仍舊看著iPad,頭也不抬地問道。
“今晚的旅遊頻道是講模里西斯誒!”文佳軒興沖沖地按大了電視音量。
武澤昊沒轍地呼了口氣,放下iPad,拿過遙控器,在文佳軒可憐巴巴的眼神中關掉了電視。
“你同學是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疑問句,文佳軒愣是聽出了祈使句的意味,就好像這句話的另一層含義是“給我老實交代”。
他雙手拘謹地搭在膝蓋上,不敢再顧左右而言他。
“我同學是Q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所以這次廣告贊助是你拉的?”武澤昊問。
文佳軒點了下頭,不過立馬又搖了下頭:“我只是牽線搭橋,具體細節是章智濤和他談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我想給你個驚喜。”
文佳軒沒有說假話,他確實是打算給武澤昊驚喜,儘管這只是之前的打算。
“那這個驚喜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武澤昊沒什麼表情地問,“籤合同只是最終形式,具體細節都已經談好,既然我歪打正著撞到現場,為什麼還要騙我說做媒?”
文佳軒自知邏輯有漏洞,他耷拉著腦袋道:“我不想讓你知道……”
“知道什麼?”
“錢無憂說……”文佳軒說到這裡停了下來,考慮怎麼把錢無憂的話表達得婉轉一些。
“他說什麼?”武澤昊順著話問。
文佳軒想了想,繼續道:“他說如果沒有我,雜誌拿不到這個廣告價格。”
“所以這是他給你的友情價?”武澤昊道,“我就奇怪章智濤從哪裡找到這麼好的資源。”
武澤昊的語氣沒什麼異常,看起來並不介意,文佳軒頓時鬆了口氣,順嘴道:“總之錢無憂希望你把雜誌做大做強,不要辜負他的一片好意。”
“那既然他有這樣的交代,”武澤昊沒有遺漏重點,“為什麼不向我傳達?”
文佳軒立馬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他抿緊了嘴唇,一副打死也不說的模樣,武澤昊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還說了什麼?”武澤昊又問。
文佳軒不想回答,不過在武澤昊的注視下,他沒堅持過三秒就洩了氣。“他說……他在扶貧。”
武澤昊的表情仍舊沒什麼變化,文佳軒也拿不準他家老闆有沒有生氣,總之趕緊補充道:“他沒有惡意的,他這人說話就是這樣毒舌,你不要放在心上。”
“所以說,”武澤昊緩緩開口,“你不告訴我就是因為怕我介意?”
“我怕你不開心。”文佳軒連忙解釋道,“你多優秀啊,他那怎麼是扶貧呢,應該是投資。”
文佳軒的眼神單純又誠摯,武澤昊表情複雜地看著文佳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半晌後,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他揉了揉文佳軒的腦袋,起身去了工作臺,文佳軒忐忑地從沙發後探出來問:“老闆,你生氣了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