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不礙事。”
既然都不懂草藥,還是休息作罷,陸漪倚著樹閉上眼。
柳寂淮瞧了瞧她,壓下口渴的滋味,也睡了。
頗巧,他們每次用來過夜的地方都始終安靜,不聞其他風吹草動,也感覺不到有危險存在。
還算安逸的一夜過去,熟悉的咕咕聲喚醒了他們。
柳寂淮睜開眼就嘀咕:“到底是哪裡來的鳥?聲音真難聽。”話語間,他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陸漪沒說話,雖然她也覺得難聽。
“來,吃糖,吃完好上路。”柳寂淮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糖包,開啟自己先吃了粒糖,便遞到陸漪面前。
“……”
陸漪覺得,他說的話更難聽。
她知道這糖是她的,只拿起一粒,沒說什麼。
這時她忽聞異樣的動靜,立即循著感覺看向東南方,並緩緩站起身,凝神面露警惕之色。
柳寂淮見了,便也站起身,循著其目光看去。
陸漪道:“是人。”
柳寂淮聞言,便倏地使用他那令人難以防範的輕功移了過去,眼見草叢中有一個人正轉身欲跑,他立刻抓住對方的肩。
手感小巧的肩頭,令柳寂淮微挑了下眉。
他定眼一看,便斜勾起嘴角:“居然是個姑娘。”
“放開本姑娘!”溫玉若大怒,甩開他的臭手。
“是你?”陸漪靠近道,“難不成之前一直跟著我們的是你?”可其何時有了那麼強的隱藏能力?
“誰跟著你們了?”溫玉若反駁,“我只是湊巧看見你們。”
然而顯然沒人相信她的話。
陸漪打量著眼前溫玉若,見其除了臉上氣色更不好,身上更髒,倒沒比開始與她分開的時候狼狽多少。
她想,定然是因其跟在他們後面,危險都被他們擋了。
這運氣還挺好。
後來她見到溫玉若腰間掛著的糖包,越發覺得對方運氣好。
溫玉若循著她的目光看到自己身上的糖包,便捂著後退,並厚著臉皮道:“這可是本姑娘撿的,別想拿過去。”這是總算知道在這鬼地方,身上帶著食物的重要性了。
“那本來就是我留給你的。”陸漪轉身繼續往西北方行。
柳寂淮涼涼地再瞧了瞧溫玉若,便跟上陸漪,他嘮叨起來:“一看就是個刁蠻跋扈,尖酸刻薄的,你把糖給她還不如給我,正好剩下這點不夠我吃,你給她也不見她有半分感激。”
他一瘸一拐地來到陸漪身旁,發現她忽然不走,便側頭看向她,見其正驚喜地看著前方,也循著看過去。
他也面露喜色。
“你罵誰刁蠻跋扈,尖酸刻薄?”溫玉若氣得幾乎跳起,大步過來後,便注意到前方不遠處的山,山上有清晰的山路。
她沒再計較其他,立即往前跑。
陸漪忙喚:“你等等!”
溫玉若置若未聞,眼裡只有那山路。
柳寂淮環胸嗤笑:“她是與你一塊掉下來的?哪裡來的蠢貨?”
好在溫玉若往前去了好一段路,都沒出現什麼危險,陸漪與柳寂淮便同時跟了上去。
那條山路離他們很近,昨晚因著夜深,他們才未及時發現。
“啊!”
眼見著就要靠近山路口,溫玉若的尖叫聲忽然傳來。
陸漪一驚,立即快步跑了過去。
她見到溫玉若臉色慘白地坐在地上驚恐閉眼,轉眸一瞧,便瞧到一處草叢間,爬得到處都是的蛇。
而那草叢後,正是山路口。
她不由覺得一陣犯惡心,扶起溫玉若後退了一大段距離。
柳寂淮過來見了,倒是不以為意:“不過只是一群毒蛇,我們跳上那山路就是。”
陸漪道:“萬一山路上也有呢?”
柳寂淮隨意道:“那就殺掉好了。”
最怕蛇的溫玉若立即嚷嚷起來“我不去,我要換路。”
柳寂淮微哼:“那你換就是,省得我們還要帶個累贅。”
這種時候,溫玉若難得未頂嘴,顯然不知該如何是好,出路就在眼前,若她現在去找別的路,怕是餓死都有可能。
陸漪見溫玉若要走的決心不大,便對柳寂淮道:“你用你的輕功,儘可能將我們往高處帶。”
柳寂淮嫌棄地瞥了溫玉若一眼:“一次只能帶一個。”
陸漪道:“那你先帶她上去。”
溫玉若聞言怒道:“你什麼意思?把我扔在上面試蛇?”
陸漪便只能又道:“那我先上去。”
未想溫玉若仍是不滿:“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把我扔在下面?”
柳寂淮這下有點不能忍,便擼了擼袖子,以一副頗兇惡的樣子對她道:“我現在就把你扔到蛇群裡信不信?”
溫玉若梗著脖子:“你敢!”
柳寂淮朝她靠近:“你看我敢不敢。”
溫玉若忙躲到陸漪身後:“賤婢,你就任一個外人欺負我?”
她並不知道柳寂淮武功不好,只因聽陸漪說要他用輕功帶她們,便知他的輕功比她們要好很多,那麼武功估計也不差。
柳寂淮忽然擰眉問陸漪:“她叫你什麼?”
陸漪聳肩未語。
柳寂淮這下看溫玉若的眼神更多了份的排斥,越顯不喜。
陸漪問身後溫玉若:“那你說該怎麼辦?”
問題扔給溫玉若本人,她便有些犯了難。
柳寂淮不耐:“快點,否則我們走了。”
溫玉若終歸是怕山路上有蛇,她一個人應付不來,便道:“陸漪先上去,你們要是拋下我,待我回去,我饒不了你們。”
柳寂淮抬手掏了掏耳朵,真想把她扔下算了。
他背起陸漪,一陣大步流星後,忽地躍起跳上了山路,隨即如風般繼續往上,速度快得令下面的溫玉若眼花。
每次不過眨眼間,他就跨過了好一段距離。
溫玉若呆住,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猶如移形換影般的輕功,而且對方的腿明顯還有傷。
也不知陸漪是何等有幸,認識這種厲害的角色。
她突然惱怒,覺得不服。
柳寂淮儘可能將陸漪帶到最高的距離後,才停下喘著氣,朝四周瞧了瞧,道:“估計這上面就算有蛇,也不多,我們可以應付。”
陸漪點著頭,一雙眼睛四處打量。
想到下面還有那討人厭的貴戶千金,柳寂淮就面露嫌惡,歇了一陣後,他將自己的劍遞給陸漪:“拿著,有蛇就削死它。”
見她接過劍,他不大甘願地下去了。
隨著柳寂淮的離開,陸漪突聞一絲悉索聲,立即持劍轉身,恰見一條蛇正在山路的上方朝她吐著蛇信子。
她未有停頓,直接揮劍迅速照其七寸,將其削成兩半。
自從殺過那多不勝數的狼之後,她覺得殺一條蛇再簡單不過。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