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8-2-28 11:31:18

車在王府井附近一家醫院停下了,二曄的姐姐看看錶,催促快點,說爸爸昨天就約好了韋教授.

姐妹倆進了醫院,我剛想跟上去,被男中音伸手給攔住了,說沒我什麼事了,就在外面等著.他也沒進去,買了份報紙看起來.

望著人流不息的醫院大門,行色各異的看病人,我感覺跟自己在鄉下診所看到的場景懸殊很大,鄉下人皮糙肉厚,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肯將錢花費到自己身體上的,感冒發燒的小毛病,只要在田間出點汗便安然無事了,比感冒藥見效,真正登門求醫的,都是比較嚴重,身體扛不住,無法下地幹活了,這才咬著牙花錢看醫.

而眼前人們的臉上似乎沒有太明顯的病容,除了步履蹣跚讓人攙扶而行的老人,以及害怕見到醫生在家長懷裡掙扎著的孩子,這裡感覺不出是醫院,少了些痛苦的神情,是因為城市人的堅強,還是農村人的造作,在白大褂飄動的世界裡,表現出不同的神態.

二曄不正是這類病人嗎?病從何來?比我還要健康.

疑惑之下,我還是說出一句:她好好的,看啥醫生?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徵詢男中音給出答案.男中音的目光從報紙上瞥視過來,衝我搖搖頭說:你也有病,成日苦巴著臉,活象個思想家,屬於自虐.

我聽了不以為然,此時他在我眼裡已不再神秘,也失去了尊貴,因為二曄給他下過結論了:看門狗.一個保姆跟看門狗相比而言,至少還保留些做人的尊嚴,即便是因敏感而自虐,從二曄對他的態度上,我顯得比他有身份,儘管他是吃皇糧的.在精神勝利法的縱使下,我一個保姆居然不再把眼前這位政府秘書當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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