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方面,趙頊對桑充國的印象很一般。十餘年前的事情,趙頊當然不可能老記在心上,桑充國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布衣而已。他甚至淡忘了是什麼事情,然而在心裡卻留下了一個壞印象,這讓他下意識地生出排斥的心理。至於程頤,皇帝瞭解甚少——他沒有讀過程頤的任何一本著作,但是,趙頊卻記得程頤的哥哥程顥,他也並不是太喜歡程顥。更何況,“皇太后屬意的人選”,這種傳聞讓趙頊感到極不舒服。
他寧可從館閣中找幾個飽學之士去做資善堂講讀。
“臣遵旨……”
然而,不管當事人有什麼想法。景城郡公趙仲璲的一份奏摺,到底已經成為了離弦之箭,難收覆水。洶湧澎湃的暗流,彷彿找到了一道口子,嘩地便噴射出來。皇太后的真正意願,沒有人知道——人們知道的,只是趙仲璲的那份奏摺,與那個逐漸傳揚開來的流言。對於皇太后的這個“想法”,士林交相稱譽,百官紛紛上表稱許。在他們看來,桑充國、程頤為資善堂直講,正是眾望所歸,皇太后的這番見識,更顯出她一貫的賢明。
雖然朝中也有人反對這道任命,比如常秩等人,便因為程顥曾經“背叛”王安石,兼以政治立場不同,性格迥異,平時便不太看程頤對眼,因而大加反對。但是,到底隔著桑充國這層關係——沒有人願意得罪桑充國,他畢竟是王安石的女婿,石越的妻兄,數以百計的中下層官員的山長,極有影響力的《汴京新聞》的總編——所以,常秩等人反對的理由,僅僅是程頤、桑充國皆為布衣。這樣的理由顯得過於無力,尤其是常秩本人即是以布衣受徵召的。這讓常秩等人的反對在道德上尤其不佔優勢。支持者由此而對常秩大加譏諷,讓常秩狼狽不堪。白水潭巨大的社會影響力,在這件事情上充分體現出來——在白水潭,依然有著“學而優則仕”的傳統,桑、程被薦為資善堂直講,位份雖低,但卻格外的榮譽。不僅僅是白水潭出身的官員對此大唱讚歌,朝中的百官,更是跨越派系紛爭,紛紛上表支援,生怕落後了。從來人情都是愛錦上添花,許多縱使心裡不以為然的人,或者心懷嫉妒的人,這時候亦都不免要違心要附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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