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理由,是老病吧。”石越放下手中的綠玉老虎,淡淡的答道。
“那不過是向世人的交待。富弼不去弔祭這兩個人,是因為刻骨銘心的怨恨,若公子是韓魏公的親女婿,只怕他會連公子一併恨上。這中間,涉及到仁宗、英宗及至本朝三朝的宮廷政治!富弼畢竟不過是一個貧家子弟出身,在這些政治角力中,他根本比不上世家子弟的韓琦,若非資歷才望超過歐陽修,甚至可以說他連歐陽修都比不上……”
“若能行政的能力,治軍的能力,出將入相的本事,韓魏公實際上是比不上富弼的。但是若論說到政治角力,他因為仁宗朝廢后之事,替范文正公說話,而間接得罪當今的太皇太后;至和年間,仁宗病危,立英宗為儲,本來也有富弼參預,富弼召韓魏公入樞府,本想共謀其事,不料富弼丁憂,韓魏公早早議立英宗為皇子,獨享其功;其後英宗朝,英宗得病,當今的太皇太后垂簾,英宗待內侍甚嚴,內侍懷恨構隙,富弼竟然諫英宗,說‘伊尹之事,臣能為之’,英宗不得已忍氣吞聲,而韓魏公因此對富弼頗有疑惑,一日趁英宗病癒,當著百官之面,用智迫使太皇太后撤簾歸政,而身為樞使的富弼事先竟不得商量,他以為韓魏公欲致他於族滅,由此對韓魏公恨之入骨。其後又有濮議,歐陽修首議追遵濮安懿王,富弼竟斷然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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