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聽石越說完,就知道事情的原委了——雖然石越在陳敘中並沒有提到“白水潭學院的學生”這樣的用辭,但是這中間的玄機,王安石一猜就中。一定是呂惠卿、常秩等人藉機阻止白水潭學院在政治上進一步擴大影響,而這無疑就踩中了石越的痛處。
的確,對於石越來說,在新法上的所有事情他都可以妥協,但在白水潭學院上的事情,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情,都會讓他緊張。畢竟白水潭學院始終是他的戰略基點,他利用白水潭學院來影響大宋計程車大夫階層,影響汴京的市民階層,讓自己的理念緩慢而堅定的浸透人心;另一方面,則是當白水潭學院的學生三年三年的進入仕途之後,在北宋的政府當中,石越就等於擁有了獨立於新黨與舊黨之外的力量,這些學生絕大部分,一般情況下,都不會和自己年輕時代的偶像為敵,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確,自己在白水潭所受的教育是最優秀的教育,他們更需要一個正確的石越——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們站在石越這一邊。更不用說還有個人所受教育的影響,師生的感情等等因素。
對於這一點,無論是王安石還是呂惠卿,都看得相當清楚——但是皇帝不相信,趙頊在經歷過宣德門叩闕、《汴京新聞》批評石越之後,壓根就不相信白水潭學院會是所謂的“石黨”。
不過王安石也並不贊成用卑劣的手段來阻止這一切,在他看來,雖然白水潭學院的學生並不是自己的支持者,但是這些學生似乎思維活躍,比起保守的大臣們,更容易支援新法。何況對於用錯誤的手法來推行正確的主張,王安石比起長子王雱來,有更多的道德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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