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眼見曾布這樣的新法核心,無論你怎麼敲醒,卻絕無半點自省之意。你說新黨內要小心有奸人,他們馬上就認為有奸臣意圖汙衊他們,是找藉口攻擊新法;你說老百姓認為新法不便吧,他們就說這是“流俗”,實在不足道,只要堅持下去,就一定能勝利;你說士大夫反對新法吧,他們就說這是“頑固、迂腐、不讀書”,總之天下的道理一定是新黨正確。
石越知道曾布將來會是保甲法的倡議人之一,就試探著對他說保甲法有可能會增加農民的負擔,因為保甲法要求農夫經常組織訓練,本來農民就要不少事情要做,平時還要做的點別的事才能補貼家用,何況有時候還要應募役之徵,並不是到農時,要組織起來訓練,就會讓農夫們非常不方便了,何況還要擔心小吏們趁機給農民找麻煩以勒索財物,還要考慮到農時繁忙的季節農民根本沒有時間等等情況。石越說得非常的委婉,不料曾布卻只不以為然的笑道:“子明過慮了,這等事情,只要立法周詳,其利遠大於弊,斷不可因噎廢食的。”看他的樣子,是絕無多少認真考慮的意思的。
一個曾布已經如此固執於新法的正確,號稱“拗相公”的王安石又當如何呢?石越對新黨所持的有限幻想很快就破滅了。新黨不足以依靠,舊黨更不用說……雖然一腔熱血,想要改變歷史的轉輪,但是此時的石越,也只有回到自己的計劃之上,慢慢的積累自己的政治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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