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文煜宴客。本來他宦囊甚豐,起居豪奢,住處又有花木園林之勝,每逢開宴,必是絲竹雜陳,此時因逢國喪,八音遏密,同時也不便大規模宴客,以防言官糾彈,只約了少數知好,清談小酌而已。
主客是胡雪巖,其次便是寶森。主人引見以後,寶森頗道仰慕,胡雪巖更是刻意周旋,所以一見如故,談得頗為投機。席間談起上海“夷場”上的情形,胡雪巖與古應春大肆渲染,說得寶森嚮往不已。
看看是時候了,古應春便即問說:“森二爺有幾年沒有到上海了?”
“說起來寒磣。”寶森不好意思地:“我還沒有去過呢!”
“那可真是想不到。”古應春看看胡雪巖說:“吃花酒如果有森二爺這麼有趣的人在,可就更熱鬧了。”
寶森是所謂“旗下大爺”,吃喝玩樂,無一不精,這兩年在京,全靠寄情聲色,才能排遣失意,自從慈安太后暴崩,歌臺舞謝,絃索不聞,正感到寂寞無聊時,聽得古應春的話,自然動心。
“如今是國喪,也能上堂子……”寶森突然縮住口,倒象說錯了話似地。
原來上海人所說的“堂子”,北方稱為“窯子”。旗人口中的“ 堂子”,是皇室祭祖的所在,拿來作為窯子的別稱,未免褻讀,因而覺得礙口。
“如今國喪,也能吃花酒?”他換了個說法。
“怎麼不能?”古應春答說:“一則是天高皇帝遠,再則夷場是‘化外’,不管是上海道,還是松江府,都管不到,甚至於兩江總督、江蘇巡撫都莫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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