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塌法?”胡雪巖苦笑著,“只要她再落水,我的臺就讓她坍足了。”
“那還不算坍足。明天她掛上一塊‘杭州胡寓’的牌子,那才好看呢!”
一句話說得胡雪巖發愣。他也聽人說過,這一兩年夷場“花市”,繁盛異常,堂子裡興起一種專宰冤大頭的花樣,找個初涉花叢,目炫於珠圍翠繞、鼻醉於粉膩脂香、耳溺於嗷嘈弦管的土財主,筵前衾底,做足了死轉綢繆的柔態痴情,到兩情濃時,論及嫁聚,總說孤苦伶汀一個人,早已厭倦風塵,只為“身背浪向”有幾多債務,只要替她完了債,她就是他家的人。除此別無要求。於是冤大頭替她還債“卸牌子”,自此從良。到一做了良家婦女,漸漸不安於室,百般需索,貪壑難填,稍不如意,就會變臉。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得這家人家的上上下下,六神不安。冤大頭這才知道上了惡當,然而悔之晚矣!少不得再花一筆錢,才能請她走路。
這個花樣名為“淴浴”。如果洗清了一身債務,下堂求去。兩不相干,還算是有良心的,有些積年妖狐,心狠手辣,嫁而復出,還放不過冤大頭,頂著他的姓接納生張熟貌,甚至當筵訴說她的嫁後光陰如何如何,或者這家人家的陰私家醜。少不得又要花餞,才能無事。
不過,阿巧姐總還不至於如此絕情。胡雪巖問道:“她這樣子做人於她有什麼好處?她是理路汲清楚的人,為啥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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