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驥敬重他的孤忠苦節,依舊恭恭敬敬地一跪三叩道,只有由矞雲在一旁還了禮,然後端張椅子,請他在王有齡床前坐下。
“王大人!”
蕭家驥只叫得這一聲,下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這倒不是怯官,只為一路而來,所見所聞,是夢想不到的驚心慘目,特別是此一刻,王家上下,一
個個半死不活,看他們有氣無力地飄來飄去,真如鬼影幢幢,以至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此身究竟是在人間,還是在地獄?因而有些神智恍惚,一時竟想不起話從哪裡開頭?
於是反主為客,王有齡先問起古應春:“令師我也見過,我們還算是乾親。想來他近況很好?”
“是,是。託福,託福!”
等話出口,蕭家驥才發覺一開口就錯,王有齡眼前是這般光景,還有何福可託?說這話,豈不近乎譏諷?
這樣想著,急圖掩飾失言,便緊接著說:“王大人大忠大義,知道杭州情形的人,沒有一個不感動的。都拿王大人跟何制臺相比……”
這又失言了!何桂清棄地而逃,拿他相比,自是對照,然彷彿責以與杭州共亡似地。蕭家驥既悔且愧又自恨,所以語聲突住,平日伶牙利齒的人,這時變得笨嘴拙舌,不敢開口了。誰知道這話倒是發生了意想不到的效用,王有齡不但不以為件,臉上反而有了笑容,“上海五方雜處,議論最多。”
他問:“他們是怎麼拿我跟何制軍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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