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魚登水和和砷都被這劈頭一棍打得暈頭轉向,一頭打千兒請安,卻都不敢起身。魚登水陪笑道:“您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和砷剛從南京來,是奉了劉延清大人的鈞令,接您去儀徵。卑職剛從馬二侉子那知道四爺住這塊兒,忙過來請安,請爺到府衙歇一夜,明兒派人妥妥當當送爺去。這大的雪,道兒不好走,去儀徵要歇兩個驛站呢,卑職親自護轎送過去。”
“恐怕真要勞動一下大駕。”福康安冷冷笑道:“不然,連我福康安也要被貴州驛站的人拿了,你可怎麼向劉統勳交待?”魚登水瘦瘦的身子躬了一下,噓著福康安的氣色,小心陪笑道:“爵爺,請明白示下,莫非這裡驛站有不周到之處?爺有甚麼儘管吩咐,卑職也好尊諭承辦。”鐵頭蛟見福康安只是冷笑不語,因將方才瓜洲渡驛站拿扣小鬍子的事長長短短說了,又道:“驛站養狗護門,我們走遍天下獨此一家——吃醉了酒妄鎖平人,驛站是甚麼規矩?我們四爺是奉旨南來,在揚州出這樣的事,傳出去甚麼名聲兒?這驛丞和柴大紀忒煞是欺人太甚了!”魚登水聽得發怔,半晌,笑道:“爺到我衙門去住,我親自到驛站將尊家政要回來就是了。”福康安臉一沉,說道:“我住定了這瓜洲渡驛站!胡克敬凍著傷著了,我就遲一點去儀徵——有甚麼打緊的!”
和砷嘻嘻一笑,說道:“爺是英雄性情,心胸高遠。濟寧府砸米店救饑民,火燒刁家米行,仗義扶弱鋤強,天下誰人不知?您天磺貴胄人中之傑,比那小小九品狗顛尾巴驛丞外委官,就如天心之皓月和腐草之螢蟲——那不過是條不識相的狗,值得和它計較?”福康安雖則驕縱,自幼家教甚嚴,滿耳都是父親的訓斥、母親的溫存告誡,哪裡禁得和砷這一套“鈞天經綸”的異樣奉迎?顏色頓時緩了下來,見和砷面如冠玉,鼻似膩脂,黑嗔嗔一雙秀目上細眉及鬢,徇徇優雅宛若弱不禁風的處子,卻又絲毫不帶媚顏俗氣,說話不疾不徐溫婉中帶著鏗鏹,不禁頓起好感。福康安凝視著和砷問道:“依著你,該怎麼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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