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心,如今我是過了明路的。”福康安孩子似的眨了眨眼,笑道:“母親拗不過我,我也逃不出母親佛爺掌心,走到通州就叫順天府給截往了。”他指指正在笑著添柴的小吉保,“是這個狗才給通的信兒,母親親自趕到通州,見我好歹不肯回去,氣得哭了一場,又是忙著給父親寫信,又給紀曉嵐發函,都附到六百里加緊文書裡專遞出去。父親在成都回信,說我勿象他的兒子,叫母親放行讓我出去看看世面;紀公也回信,萬歲爺說我是侍衛,侍衛不能象鹿苑裡的圈鹿,既有志出來,可以順道歷練世情觀察民風,到南京來從駕。母親沒話說,足足又挑了七八個護衛裝成長隨——”他指指隔壁,“這些人真象臭膏藥,貼身上揭都揭不去——我娘這人,真拿她沒辦法!”
幾個人聽了都笑。竇光鼐這才明白就裡,因見福康安穿著洗得發白的灰府綢夾袍,特意地在顯眼處打了幾塊補丁,外邊套的是去了面的皮坎肩,沿邊上露出紫薇薇的茸毛,一望可知是極名貴的雪貂皮巴圖魯背心改制應景兒的“丐服”,真不知道這位天家內侄,天下第一宰輔的嫡公子,又身為侍衛的哥兒,怎麼個“沿路乞討”而來。那姑娘吃了熱飯換了乾衣服,已經恢復了精神,她顯然也被福索安弄糊塗了,眼目前這個小叫化子,競有這一大幫人跟著侍候?一言半語也不敢違拗他的!來的這兩個人好象也是貴人,卻坐他下首陪禮說話謙恭不肯造次。三人的對話她聽得雲裡霧裡不著邊際。因見福康安伸手取碗,忙上前將茶吊子裡的開水續上,拖著不合腳的大棉鞋用開水涮了三個毛巾,擰乾了,熱烘烘篷鬆鬆遞給福康安,又給竇馬二人各一塊請揩臉,便悄沒聲蹲在牆角疊著亂七八糟的衣物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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