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間艦船下錨扎定。“橋板”是早預備好的,足容三人寬窄,向江中延伸,與傅恆的戰艦對接。待後邊兩艘護衛兵艦下錨,鐵索啷噹響過,三聲大炮雷鳴般轟響,頃刻間岸邊鴉雀無聲,只有被炮聲驚了的黑老鴰呱呱叫著,在黃鶴樓的飛簷翹翅邊翩越翩落。傅恆略彈彈衣角,爆竹鞭炮已經響起,在夕陽中五色迷離的硝煙中徐步下船,勒敏為首,所有迎接欽差的官員和武漢三鎮選來的縉紳,馬蹄袖打得一片山響,齊跪在地,伏身叩頭說道:“奴才(臣)等恭請聖安!”
“聖躬安!”
傅恆代天受禮畢,顯得稍隨和了點。微笑著扶起勒敏,又和錢度李侍堯等人握手寒暄。笑著對北京趕來的幾個堂官道:“生受你們了!到武昌給我提調軍務——還要再辛苦半年,完事了我放你們三個月假。”因又執手對嶽鍾麟道:“話,來往信裡都說了。你就駐節白玉寺——身子骨兒要緊,平常信件用信鴿往來——給我馴的軍用信鴿到四川了沒有?”
“回大人話,”嶽鍾麟已皓首似雪,仍是矍爍精神、聲如洪鐘,笑著答道:“馴鴿手七十人,鴿子三百六十隻,都已到了汶川,試了幾次,沒有一次失手的。你放心!”傅恆又轉頭同別人說話,因見濟度看著自己傻笑,上前拍著他肩頭道:“這不是‘儒將’麼?這地方過得慣?”濟度哈哈笑著,說道:“我還是想回東北,這地方兒太熱,媽拉巴子的都八月天了,一天到晚還離不了扇子!”李侍堯也道:“和雲南真是不能比。漢陽知府費祖德來見我,說著話,手裡扇子搖得蝴蝶翅兒似的。我說既然熱,貴府就去了冠袍。他脫了袍褂,依舊扇個不住,我說你再脫脫,他略推辭一下又脫了裡頭套衣短褂,但仍是手不停揮!我說‘你再脫!’也就居然脫得只剩下個坎肩褲頭兒,依然故我搖扇子——敢情是個活寶——赤精打條從我驛館裡辭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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