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荊梅確實沒有想到秦王來得如此之快,直是比任何奔襲偷襲都卒不及防!白起能受得了麼?自從十五歲入軍旅,白起在戰事戰場從來都是直言不諱,即或是僅僅以一個千夫長之身面對暴烈的秦武王,白起依然是錚錚硬骨亢聲直諫,你要他明知荒謬決策而三緘其口,如何卻能做到?范雎可以做到,白起便是不行。這便是白起——便是王命,也敢抗拒,只要他認定了自己沒錯!
如此抗命,白起便果然沒有想到自己的下場麼?
驀然之間雄雞長鳴,白起終於說話了:“荊妹,你也熟知我那些大將,說說,誰能做上將軍?”
“噫!你是在想此等事?”荊梅直是哭笑不得了。
“我還能想甚了?”
“也好,想想甚想甚。”荊梅摩挲著白起額頭嘆息一聲,“白起呀,你是有將之能,無官之術啊。都甚時了,你縱建言,他卻聽麼?”
“會聽的。”白起兩眼盯著橫貫屋頂的大梁,“他只是恨我抗命而已,卻不是要當真毀了秦國。”
“你要想便想,左右我也無法。”荊梅站了起來,“雞都叫了,我去煎藥。”
第十四章 秦風低徊曠古名將成國殤(3)
天漸漸亮了。這座雄闊的府邸依舊是那般平靜,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老僕在灑掃庭除,使女在擦拭收拾,白起在酣睡,荊梅在煎藥。突然,清掃小校場的老僕驚訝地喊了起來:“夫人快來看!這是甚了?”荊梅匆匆來到佈滿各種兵器的大庭院一看,卻見滿院大青磚上都刻著種種古怪線畫,條紋粗大清晰且紋路新鮮,分明是刀劍利器在昨夜所深刻。墨家原本有密行傳統,荊梅對各種神秘印記也算諳熟,便一磚磚看去,轉悠了半個時辰,卻是沒有一磚看得明白。看看日色上窗,荊梅喚起白起服藥,便將庭院磚畫的事說了。白起一聽,撂下藥碗便到了兵器庭院,挪著腳步挨磚看去,時而憤激時而喘息時而喃喃時而唏噓,一個早晨看罷,跌坐在兵器架前竟是一動也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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