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就和六國拼個你死我活!”子岸霍然站起,將手中短劍嗆啷拔出,噌的插進地上方磚,咬牙罵道:“鳥!怕甚了?老秦人的血就是往戰場流的。當年老秦族還不是硬硬在戎狄包圍中殺出了一塊地盤?既沒退路,又沒辦法,說來說去還不是個打?還不是死戰到底一條路?請君上下令,做二十萬孝服,血戰六國!子岸請命做先鋒大將,不斬首十萬首級,誓不生還!”這個名臣後代慷慨激昂,聲淚俱下,顯然對這種廟堂庭議的絮叨極為不耐,竟忘記了這裡是政事堂。然則他這一番激昂怒罵與慷慨請戰的確是老秦人的本色,倒嚇得從來沒有打過血仗的杜摯和公孫賈瞠目結舌。
左庶長嬴虔變色,“子岸,把劍收回去。這裡是政事堂,不是戰場。”嬴虔是秦軍統帥,又是威震三軍的猛將,也只有他才能震懾住老秦人特有的本色衝動。
子岸默默拔出插在地上的短劍,沉著臉重重坐回案前唏噓拭淚。
秦孝公面色如常,對子岸的激烈慷慨彷彿沒有看見,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他此刻只是感覺到,有嬴虔這位庶兄,他省了一半力氣。有嬴虔擋一擋,他便對每個人的主張都有充分思考的餘地。當然,對子岸那樣的主張是不用思考的。那是一條悲壯的殉國之路,退無可退時,也只有拔劍而起浴血疆場與國家共存亡了。只要有精神準備,那是用不著多想的。危難之際,主戰將士的勇烈剛猛永遠是最可貴的。他作為一國之君,可以不納其言,卻無論如何不能傷其心。他從座中站起,走到子岸面前,遞給他一方白布汗巾,慨然一嘆,“子岸哪,果真秦國無路可走時,我也會和你一樣血戰到底的。在座大臣們,也都會拔劍而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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