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9-18 02:07:45

金沙灣的星空

17

我心裡急速地運轉著，要尋求一種最理想最經濟的說話方式，將這9年的遭遇壓縮在這個方式內講出來，既省時間，又要有細節。

時間限度：旭寶的一泡尿。

“我不是報喜不報憂的，過去在湘中的時候，我經常向你報憂，甚至是報怨。”

“我也這樣。”她還在吸著空杯子裡的空管子，玻璃器皿的內側，那些飲料殘餘的泡沫隨著她的吸吮而翻滾，跟我的心一樣。

這幾年混得如何？混得泡沫一樣。

“但是到廣州了，我不能再向你報憂了，我記得剛進報社的時候，你說過，哎，柳相公，你的爸爸媽媽想想你這個有出息的兒子，該有多開心啊。你給我帶個有出息的帽子，我就得做個有出息的腦殼來戴這個帽子。”

“我知道，你對自己要求一向很高的。”

“總之，我是這種心情來的：我是第二次參加工作了，我不能做得一般般，我要做得很出色，知道吧，知道我第二次參加工作的心情吧？我沒得選擇了，屋裡的人都講我講志氣，有出息，進大城市了，進大報社了，賺大錢了，出大名了，我得撐起個架子對得起這個大字。”

“我沒有這樣要求你，朋友。”鄒華宇很慈憫地看著我，那眼神，好像一個汲水的姑娘看見一頭受傷的鹿。

當時那個鄒華宇的感覺，越來越回來了，並不因為她眼窩的水落石出而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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