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3-13 13:26:19

4章齊片長與彭老師

仔細一看，就是上次那個不和我換位置的麼子趙老師。

眾人應和，喝彩。

原來這兩個是一對，估計那天鬧彆扭了，所以寧願留出個位子做楚河漢界。偏生我一屁股坐在楚河漢界上。

洪永餘那塊面拉長兩尺，罵：“冇良心的，回去跟你們屋裡的男人講一句，把你們讓給黎亭老師睏覺，看要得不？”

那群娘們鼓掌大笑。

感覺是生產隊開會。

二十多年前，我爺孃下放農村，沒想到二十多年後，輪到我了。

真是背時也。

那天開會，有個場面對我打擊相當大。

城關鎮學區的一個甚麼副區長，姓齊的，負責花田學片，那天會議由他主持。

他箕據於一張課桌上，襯衫敞開，露出胸毛，褲管高捋，露出腿毛。手把蒲扇，因為教室裡沒吊扇。

我仔細一看，發現窗戶上根本沒有玻璃，這冬天怎生過？

他左手扇扇子，右手做托塔天王狀，口水呈拋物線運動。

“這裡年紀大一點的都曉得我姓齊的是甚麼人，甚麼人呢？”他環視四周，四周無語，然後就很自豪地說：“是個不讀書的人，老子民辦轉正，中文認識的不多，英文一個都不曉得，孃的逼，現在來領導你們這些喝墨水的。”

我猛然回想起湘中師專那些溫文爾雅的老師，那些文質彬彬的談吐，覺得他們格外親切，可如今，似乎一去不復返了，我的氣焰從三千尺的頭頂下落到碧泉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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