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05-23 23:13:08

43章

“我們想罵個人，那人卻隔得遠，罵著無聊，不如將那人拘了過來，擺在桌子對面，這樣罵著實在，罵著親切，隔海對罵不如隔桌對罵，你說呢，柳相公？”恩妹講出這個主意來。

“對啊，這不就是先秦兩漢以來的對話體嗎？”我一拍腦瓜子，“不只是要和朋友拉近距離，也要和敵人拉近距離。近了才罵得著。”講著講著，我手裡的筆刷拉刷拉在紙上劃出幾行字：“公元1999年5月10日夕，柳生環地球而徜徉，忽逢一金髮碧眼男子，對面走來，手執星條旗。彼男子曰：我克林頓氏也，乃美利堅之酋長，爾與我可以一談乎…………”和敵人距離拉近了，寫起來順手了，噼啪噼啪兩千五六百字，五六個問答，交給恩妹看，恩妹看了搖頭：“不好，不好，克林頓是什麼人呢？人家能當選總統，必定巧舌如簧，柳相公，在你的筆端裡卻成了個大舌頭，哪有大舌頭能當總統的？”想想也是，又塗改一番，將爭論水平提高，就當是一篇鹽鐵論。

寫完這個，覺得還不夠份量，又錦上添花來個《哀米氏》。五百來字，加上其他幾個人的，版面能充起來了。

自習室內只剩下我們兩個，燈管亮著，發出巨大的電流聲，嗞嗞地，好像整頓大樓的齁聲，也好像整個城市的齁聲。

尚不能睡，得校對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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