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蝶一般地在鏡子前擺來擺去，我看著那些花花綠綠的衣服，有露肩的，有露大腿的，也有嚴嚴實實的，無論哪一件，我都覺得是日本片的道具，不是用來穿的，而是用來剝的。

最後是一件比較保守的褐色裙，她又問我的意見，我想起這個蠻適合朱恩妹的，於是翹起兩個大拇指，她總算滿意了，開啟荷包付錢，那女服務員說：“靚女，你男朋友真有耐心。”

兩個進了黑乎乎的影視廳，裡面人少座位多，我們也不按票上面的位置坐，選了個不前不後的，挨著坐了。

我代表花田中學，代表洪永餘，很莊重地坐下來。

蝴蝶側頭看我，笑眯眯的。

“蝴蝶妹子，你笑麼子？”

“看著你親切，尤其在黑暗中，你是個寶呢，是花田中學送過來的寶呢。”

“跟你講清楚，莫跟我提花田中學，我是街上伢子，我不是花田的，再跟我講，我就不跟你吃麥當勞了，我就不跟你看電影了。”

“夥咦，柳相公，你還跟我撒嬌是不？”她婉轉笑起來。

聽得她這話，我忽然覺得自己是個面首，懊惱起來，起身走，她卻又扯“莫行囉，莫行囉，一句把玩笑話就脹死人不？要是咯樣子，我蝴蝶都被你脹死幾次了呢。”

“我倒不是被你脹死了，都被自己給醜死了，像個跟班的，跟你講好了，最後一次呀，下不為例。”

“夥咦，要分手不是？”蝴蝶嘻嘻笑。

她在操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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