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02-03 10:00:22

39章之4

冒想到96年的考研政治試題是以一道禪學題目開頭。

心在異動，哪來的禪？

抬望眼，講臺在動，黑板在動，牆壁窗戶在動，黑壓壓的人頭在動，監考老師在動；低眉眼，試卷上的一道道題都在動；捫著心，那心也在動。

唯心乎？唯物乎？不管唯心唯物，反正都在動。

前幾天的事在我面前像春水一般浮現上來，很多人影在裡面一晃一晃地動。

我爺一晃一晃，怒聲曰：“麼子呀？那個姓趙的老孃不同意？一個鄉里老太婆算個麼子？她嫌你是個教書的，我還嫌她家是鄉里的，亂扯的親戚多，過年過節一來一大幫，屋裡哪裡企得下？不稀罕那個妹子，伢子，你要有志氣些，爭氣些，我柳家的男子個個都鐵骨錚錚的，你太公是百里聞名的鄉紳，你公公是抗日殉國的志士，你爺從小是孤兒，卻從不在人眼前低過眼珠子…………”

我娘一晃一晃，怒聲曰：“我崽哪裡差了？要人，人長得好，要才，才出得眾，在鄉里教書就差了？一個鄉里老婆子還敢嫌！”

小四的影子一晃一晃，愁聲曰：“大家都說，你中了功名，你不要我；你冒中功名，我不要你。我娘嫌你是鄉里教書匠，你爺嫌我是鄉里妹子，那我們兩個還有麼子意思？”

今日方知為大將者當泰山崩於前而心不動，心動則毫髮墮於前而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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