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吩咐茶房去給他叫一點吃食,要簡單,他追在後邊叮囑。果然,茶房叫來的飯食確實簡單,只有一碗鮑魚面,四樣小菜是醬肘花、酥黃魚、豆乾雪菜和熗黃瓜條。抗戰期間物力艱難,聽說窮人如今都在吃一種名叫“雜和麵”的東西,而且現在是冬天,單這幾根黃瓜條就不止值五塊錢,他突然覺得自己這日子過得可真夠混蛋的。
一碗麵下肚,小菜也吃了一半,茶房又敲門,送進來一束白枝紅蓓蕾的紙花。這件事他昨天沒當回事,只當是某個多情的大學生在追求藍小姐,但轉念一想,又想到昨天紙花出現的時候,藍小姐的情緒發生了很大的波動,這可不像是老道的交際花的表現。於是他隨口問了一句:“這是誰這麼無聊,你認識送花的人嗎?”
茶房陪著笑臉說:“藍小姐也問過,但每次都是不同的小男孩,賣報的,最近每天都送。”他又問:“送過卡片嗎?”茶房說:“這倒沒留意。”他知道這是茶房討賞錢的慣技,便板起臉來說:“別給我玩花活,還有能從你眼皮子底下漏過去的事?到底有沒有?”茶房假裝嚇得連腰都彎了,連聲道:“鐵定沒有,王八羔子敢說瞎話,要是有,不用等您老問,還不老早就送到您手上。”
馮九思沒辦法判斷茶房的話,因為這些傢伙說起謊來比吃糖豆兒還來得便當,只好說:“把你這雙狗眼給我睜大點兒。”茶房腰彎得更低了,忙說:“有不三不四的主兒我也不會往裡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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