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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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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07-21 20:36:19

當媽媽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人群中之後,我收起眼淚,開始新的征途。需要用什麼樣的態度去生活,用什麼樣的方式去面對感情,似乎已經從媽媽對我渴求的眼神裡找到了答案。有希望才會有激情,才會有動力,媽媽的期望就是我前進的動力與源泉。

等我上火車之後,我發簡訊告訴小武我的行程。不管怎麼吵怎麼鬧,小武始終對我都是一種包容與理解,他不在乎我的惱羞成怒,也不在乎我的無理取鬧。他在乎的始終是我們之間的那種默契的情感。這一點我始終做不到小武那樣的高度,那做不到馬伕那樣的紳士。我就像一個農家出來的小女子一樣,身上始終有著一種小家子,小女人的自私與嫉妒的情懷。在難民車上顛簸一夜,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終於又回到了我可愛的濟南,這裡還是有我所需要的一切。也許孤寂是暫時的,但是我的心境卻已經不像回去時候的悲悲慼慼了。隨著洶湧的人群一起出站口湧,像是兵荒馬亂時候的逃難,一個個都迅速地往外走。剛下火車的時候,由一個婦女在站臺上嘔吐,明顯是暈車的症狀,我雖然不怎麼暈車,但是看到這樣的場景,得趕緊往外走,免得被她感染了,自己也吐出來了。於是一個人輕裝上陣地隨著人流飛快地往外走。匆匆地過了檢票口,外面接親友的人群,把整個出口都包圍了,我們這些出站的人,像是檢閱的部隊,好不自豪!穿過人群出來的時候,遠遠看到一個風格迥異的男人,穿著一身米色的大風衣,雙手舉著一塊大紙板,上面用粗大的字型寫著,“接嚴偉”,我沒有太在意,也許是別人跟我同名吧!因為我打心眼地想著不會有誰以這樣的方式來接我,我是這個城市裡熟悉的一員,而不再是一個陌生的旅客。但是這個老遠就衝著我搖晃著手中的紙板,我定睛一看,媽啊!這個男人居然是我在心裡想個一萬遍的男人,我開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面無表情地,痴呆一樣地望著站在高臺上的那個身影。那一襲寬鬆的風衣,被風撩起了下襬,一雙迷人的眼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出口的方向,還有那招牌似的微笑,面帶著調皮的孩子氣。我像一尊雕塑一樣立在那裡,不知是進還是退,不知是思索,還是回憶,眼淚開始不爭氣地在眼圈裡打轉,難道所謂的幻想真的就這樣變成了現實嗎?灰姑娘真的等來了她的王子嗎?就這樣,他對著我笑,我對著他看,似乎這就是一種默契。然後他匆匆地跑下來,把我的包拿到手上,說,“我都等你好久了。你們這班車晚點了。呶!螢幕上寫著晚點半小時。”說著就用手指著大螢幕的方向。我顧不上聽他說話,冷不丁地一把抱住他,就像是抱住了整個世界一樣,害怕他再消失在我的視線裡。一股悲喜交加的淚水情不自禁地奪眶而出,不知道要用什麼樣華麗與浮躁的語言來表達這樣的情感碰撞,只是默默地流淚。他拿起一隻手,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嗚咽著說,“我害怕你再也不要我了。我好害怕!”他笑著說,“是你不要我吧!我可一直都沒有放棄過哦!”我被他這一句似假還真的話,說得面紅耳赤,愧疚得無地自容了。他把我扶正說,“走,回家吧!大庭廣眾之下不適合親熱。”他這句調侃的話把我逗笑了,我說,“誰要跟你親熱。只是借你肩頭來靠靠而已。”又趕上了大躍進,剛才還是難民車,這會又有小車接送了。各位看官,你們現在就鄙視我吧!我是不是夠無恥的,眼淚還沒有幹,就想著去享受了。上車之後,他問我說,“我給你發簡訊,你怎麼不回,是不是還真想跟我玩失蹤啊!”我回答,“我害怕你要跟我談分手的事,所以只好緘口不言了。”他說,“乖乖,你這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主謂關係都錯位了,難怪你學不好英語的。”我偷偷地樂了。一路上,他問我家裡的情況怎麼樣,媽媽身體好不好,最搞笑的是,他居然問我說,你回家替我給你媽媽問好了嗎?真是傻不拉磯的,這不正是在冷戰嘛!誰有心思給你帶問好啊!有時候這馬伕說話,他不過大腦。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認為我們之間在冷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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