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6-14 19:28:00
喜歡裁剪和風的燕子,總感覺它們是臉闆闆碧天的一抹微笑,是平藹藹春曲的一首歡快小調。其實還有個愛屋及烏的原因不足道:大學期間的戀人名中一個燕字。於我而言,它亦是灰濛濛心路的燈盞高照。
女友是石市郊區某縣的,家住城區,很老式的平房。從她記事起,其祖父便告訴她千萬別驚擾屋簷下的燕子。春間,那是很和諧的一排,七八十隻燕子呢喃纏綿,哺幼護孤;那是很壯觀的一排,正房配房的簷底棲滿大大小小的燕窩,多得直似要把房子壓垮一般。她祖父說那叫巧燕,窩做得巧奪天工,曲折迴旋,象樓臺亭榭;特講衛生,有自己方便的固定地點,連小燕子的排洩物也要叼到女友家的廁所裡!女友的祖父為了喂燕子,還在院子西南角專挖了個一米見方的坑,蓄滿髒水,繁殖蚊蚋。燕子也知恩圖報,在女友的印象裡,小時候家裡幾乎見不到蚊蟲;聰明的燕子還救過女友祖父的性命——88年女友祖母上街買菜,留其祖父自己在家聽收音機。正挑菜時,十來只燕子嘰嘰喳喳地圍著其祖母叫個不停,有一隻還飛到她的肩頭,輕輕啄她的臉!這種異常現象讓女友祖母很吃驚,趕緊掉頭急步望回趕。燕子們叫著翩躚相跟!到家一看,女友祖父歪倒在竹椅上,嘴角流涎,是腦溢血突發!送到醫院,醫生說幸虧發現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女友一家把燕子看做了家人一般,每年秋季到來,他們都傷一回離別! 92年春天,寄居她家的所有燕子全都棄巢他顧,女友的祖父大驚——難道家裡要有什麼大事發生?為此老爺子還病了一場,那年5月下旬,縣裡有關部門對女友家下達了拆遷命令。好個先知先覺的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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