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凝視的視線。
霍舟臉上一熱,默默唸叨著“低調低調”,倉促地轉開視線。
市局對面的停車場,一輛越野車忽然不顧暴雨開走了。
霍舟微微有點疑惑,那車型看著有點眼熟,但是暴雨擾亂了視線,他也沒看太清楚。
可能是在附近工作的吧,經常看到。
“駱哥,車來了,我們走嗎?”旁邊的黃頭髮男生忽然問道,手裡還握著手機,顯然是在跟人通話。
霍舟朝門口一看,果然停了輛越野車。
等等,這不就是剛才那輛嗎?
看著像,但霍舟又不太確定。
“這是你們酒吧的車嗎?”霍舟忍不住問道,“小彩虹呢?”
“不是酒吧的車,雨太大了。”黃頭髮男生說,“彩虹聯絡了一位朋友的車……駱哥,走吧?這裡好像不讓久停。”
霍舟看那車的車窗一直沒開啟,只是給黃頭髮男生打了個電話,心裡莫名有點發慌,下意識抓住了旁邊駱清淮的手。
“我不去酒吧了,你們回去吧。”駱清淮反手握緊霍舟的手,說,“今晚受了驚嚇,就別安排節目了,反正大雨也沒幾個人在外面玩,告訴彩虹,早點關門。”
“啊?”黃頭髮男生已經衝出去一步又急忙縮回來,“你不回去?”
“不回去了。”駱清淮搖搖頭,“有事明天再說。”
黃頭髮男生怔了兩秒,愣愣道:“好吧。”
一群人衝過去上了車,越野車很快開走。
霍舟才回過神來,自己都不明白剛才是怎麼了,抱歉地衝駱清淮笑笑:“你不回去沒關係嗎?”
“酒吧有服務生,少了我又不會關門。”駱清淮徹底轉過身,貼在霍舟身前,“可是,哥哥沒有我陪,會不會哭鼻子?”
霍舟忍不住瞪大眼睛,但兩人現在的姿勢,註定他的氣勢怎麼都比不上駱清淮的,霍舟不死心地道:“到底是誰遇到雷雨天就會哭鼻子啊?”
“所以,哥哥還記得我怕雷雨天嗎?”駱清淮眼睛亮閃閃地盯著霍舟,“今天是看到下雨了,所以特意在這裡等我嗎?”
霍舟不知道為什麼,被他幾聲哥哥叫得從心裡熱到臉上,居然有點不好意思承認。
他扭頭看了看外面:“沒打雷了,雨也小了。”
“那我們走吧。”駱清淮沒有再為難霍舟,讓開了一點。
他把霍舟打過來的傘撐開,然後攬住霍舟的肩,將他帶入雨中。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時候的確小了很多,至少不會再阻礙視線,於是霍舟便清楚地看到了門衛眼底的一言難盡。
想必剛才所有情景,都被這位看了進去。
一個週末足夠故事發酵,等到他週一來上班,估計就真的要成為“名人”了。
在職法醫和剛剛接受調查疑似毒販的人在公安局門口當眾調情……
想到林局再三強調的“低調”,霍舟簡直想捂臉,看來他真的離被“革職”的日子不遠了。
“哥哥想什麼呢?”駱清淮貼著霍舟的耳朵問。
霍舟這才發現,因為傘下空間太小,兩個大男人只能緊緊貼在一起,他幾乎是被駱清淮抱在懷裡的,駱清淮心臟跳動的頻率他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霍舟腳下一歪,直接踩中一個水坑。
霍舟:“……”
駱清淮:“哥哥今晚怎麼了?”
霍舟揉揉眉心,轉移話題:“我聽小太陽說,你們……你酒吧裡的人是因為吸毒被抓的?怎麼這麼快就放出來了?”
“哥哥是希望我們被多關一會兒嗎?”駱清淮委屈巴巴地問。
這語氣……霍舟想抬頭看看駱清淮,卻因為駱清淮壓著他的肩而導致這個動作很困難,他只好繼續低著頭問:“你是在跟我撒嬌嗎?”
駱清淮笑得賊兮兮的,假裝沒聽到他的話:“我酒吧裡沒有人吸毒,他們看到的東西,只是一種彩色糖果。讓小太陽誤會了,真是抱歉。”
霍舟:“……”
哪裡有成年人會在酒吧裡偷偷摸摸吃彩色糖果?
好多事情連在一起,霍舟幾乎已經能猜到前因後果了。
魚哥送給駱清淮的人,肯定是去陷害駱清淮的,那半顆紫曼四號應該就是那些人手裡的。但是駱清淮率先發現了他們的陰謀,於是將他們陷害的毒品換成了糖果。
與此同時,駱清淮利用村民引出無名女屍,將某些人的罪行暴露在太陽底下。這個“某些人”,大機率就是魚哥本人或者和他相關的人。
今天晚上,或許是駱清淮自己安排,或許是魚哥的人打電話報的警,以“酒吧有人從事毒品交易”為由頭,再把幾位姑娘送到警方面前。他之前沒有猜錯,那幾位姑娘,肯定知道無名女屍的事情,甚至極有可能認識她本人。
只要許曜他們審訊的時候稍微提一提,應該就能問出來。
霍舟提醒過許曜,許曜不會不當回事的。
剛才駱清淮被放出來的時候,跟他等在一起的,的確沒有上次霍舟在酒吧見過的幾位姑娘。
她們應該已經轉到蔡瀾山那邊,被留下問話了。
霍舟長長撥出一口氣,駱清淮真的太不容易了,每一步都走在刀鋒邊緣。
駱清淮似乎知道霍舟在想什麼,沒有打擾他,十分鐘的路程,很快就到了。
霍舟被駱清淮推進門的時候才驚覺已經到家了。
他正想說話,駱清淮忽然踢上門,將他抵在牆上,低頭吻了上來。
兩人的衣服都被雨水淋溼了,貼在身上性感又色情,格外能勾起人的慾望。
潮溼的氣息帶著股黏黏糊糊的勁頭,讓人呼吸都粗重起來。
霍舟輕易就被撩撥起慾望,什麼案子什麼臥底暫時都拋到了腦後,色心不死地開始盤算今晚要不要爭取壓一壓駱清淮。
淮寶太好看了,如果躺在他身下婉轉輕吟,一定會是人間絕色圖。
光是想想那畫面,霍舟就不行了,血脈噴張,恨不得馬上將駱清淮壓倒。
“哥哥……”駱清淮忽然鬆開霍舟,手指貼著他的臉頰,“每到雷雨天,就特別想念哥哥。”
霍舟腦子裡已經開到城市邊緣的車硬生生剎住了。
對啊,今天晚上打雷下雨了,駱清淮表現得再鎮定,心裡也會害怕吧?
難怪,他不願意去酒吧。
否則今晚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他這個酒吧負責人怎麼也該回去處理一下,安撫軍心的。可他自己都情緒不穩,怎麼安撫別人?
霍舟心疼地抱住駱清淮:“不怕,我在。”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駱清淮的眼神難得流露出脆弱和哀傷,一下下親吻霍舟的額頭、眼睛、臉頰,“哥哥,霍舟,舟舟,我好想你。”
霍舟一下子就不行了,主動送上自己的唇,輕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