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喝下的酒精,這時候開始徹底揮發,孫嘉遇慫恿我試試輪盤賭,我酒壯人膽,真的坐上去,撿了最簡單的紅黑單雙來玩。
誰知那天的運氣竟出奇地好,如有神助,連贏數把,不一會兒我的面前就堆起一堆籌碼。
莊家神色如常冷靜,雙眼卻分明微露驚訝之色,連孫嘉遇都提起興致,甚至破了五百美金輸淨離場的規矩,又換了一把籌碼交給我。
被贏錢的興奮刺激著,我對自己信心大增,捲起袖子玩得十分投入。正把籌碼推過去一部分,特酷地喊一聲:“雙。”身後有人冷冷接一句:“我押單。”
聲音如此熟悉,我愕然抬頭,站在身邊的,竟是彭維維。
她穿一件黑色的小禮服,質料奇特,由一朵朵半開的矢車菊花瓣勾連而成,中間空隙處一點一點露著雪白的面板,處處是誘惑,讓人的眼睛目不暇接,簡直不知道落到哪裡才好。
我怔怔望著她酒紅色的指甲和嘴唇,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從她那兒搬出去之後,我還一直期望著,等哪天她氣消了,再找個機會和她道歉。我放不下彼此五六年的交情。
但眼前的維維實在陌生,那手挾香菸的姿態,已經完全帶上了風塵之氣,我幾乎認不出她了。
此刻她居高臨下地斜睨著我:“好長時間不見了,老同學,看樣子你過得挺滋潤。”
我感覺莫名的壓力,隨即轉身尋找孫嘉遇,想從他身上借一點倚靠,卻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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